旧报纸堆里的故事
黄凯德为本地70后作家,目前为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兼职讲师,曾于2015年担任南大中文系驻校作家。
书选评审对“dakota”有这样的评语:“……作者的文字也已形成风格,笔下的达哥打,让人想起帕慕克的伊斯坦布尔。对年轻读者或创作者而言,这本书更是新华文学的一种优秀示范。”
黄凯德曾说:“收集在这本书里的回忆和挂念,以及文字与插画,比怀旧还要耽溺和深沉一些,像是乡愁,不过却是快乐的,至少我还可以隐身字里行间,顺着书写笔直的线性,弯曲的逆时回返。所以这本书名叫dakota,因为是我的地方小写,可是却也希望读者,同样可以快乐或者哀愁的,接着阅读走进这么一处,还有鸟兽草木和世俗喧嚣的,故乡和童年。”
小说集中的《豹变》在早报《文艺城》发表时曾引起关注。这是个将故事说得有趣,十分引人入胜的小说。但正如作家林高在评论这篇小说时所说,《豹变》有其隐喻和暗示。
“dakota”是地方小写
新加坡书展作家分享会:
日期:6月8日
黄凯德短篇小说集《豹变》分享会
对集里的第一篇小说《鳖瘟》,黄凯德说:“那是关于1967年发生在新加坡的一起‘缩阳’怪谈,由那年发生的猪瘟引起的一阵集体恐慌,据说当时男人无论大人小孩,每天都活得心惊胆战,生怕自己的命根子突然不见了。本来打算每年发表一篇,但是陆续刊了三四篇之后,就离开报馆,去大学读书教书,这个计划也就中断。直到前几年,忽然意识到应该好好把这些小说完成,才将余下没发表过的作品,重新的整理。
黄凯德则说:“《豹变》同样也是从旧报纸堆中挖掘到的题材,1973年新加坡正在筹建国家动物园,却发生一头黑豹逃脱的事件。当时几乎每天都有这头黑豹的新闻报道,有关当局四处搜索黑豹的踪迹,附近的民众也感到胆战心惊。我就设想了一个人物,因为妻子一直无法怀孕,听闻黑豹这么一头凶猛的动物逃出来,异想天开想要将其捕获,企图杀豹取鞭,以为可以治愈自己不能传宗接代的毛病。”
黄凯德去年出版的散文集“dakota”也获得好评,并获选“2018年《联合早报》书选”。“dakota”指已经拆迁的达哥打弯老组屋区,出生于达哥打,成长于达哥打,把Dakota当成故乡的黄凯德,在这本散文集中记下他对达哥打,也是对青少年时期的记忆。也因为黄凯德的“dakota”,已经消失的老组屋区达哥打留下不一样的记录。
林高给予《豹变》如此肯定 :“如果只看到故事的趣味,就辜负作者的创作苦心。事实上,作者的叙述策略并不以追求趣味为依归,从结构的布局、环境的暗示、人物的选择、语言的繁富,读者一旦领略其中隐喻和暗示的意趣,蕴蓄着的力量便一触即爆。”
《豹变》折射六七十年代新加坡
回头看“dakota”,黄凯德说:“‘dakota’也是停停写写了很久的一本集子,虽然算是散文,但是我在每一篇作品中试图要讲的,还是关于人与地方的故事。散文式的说故事,以及小说式的说故事,两者我都喜欢,以后还是会继续说下去。”
时间:2时15分至3时15分
地点:新加坡书展/新加坡首都综合项目(Capitol Singapore)
黄凯德于1995年出版第一本散文集《跳死为止》,隔年出版诗集《修订版》,其他作品还有文集《代誌》、散文集《又暗又光亮》、诗集《三四行》。其中收录100首三四行诗的《三四行》,从排版到设计全由作家一手包办。
问起黄凯德接下来的创作计划,他说:“我天生懒散,没有什么写作规划,可是因为在南大长期教导创意写作,所以目前的写作节奏和方向,几乎都是陪着学生一起实践和探索。小说、散文、现代诗,甚至比较跨媒体性的文字,都有在同时进行,未来大概也是如此吧。”
主讲者: 黃凱德
黄凯德曾于1999年至2002年任职《联合晚报》记者,他说:“小说集大致的内容在90年代末到2000年中期,我还在当记者时已经初步完成。那时候除了跑意外新闻之外,也常常翻旧报纸找资料,同时跟老报人聊起新加坡一些有趣的陈年旧事。于是我想,新加坡的‘现在’太过靠近了,很难下笔精准描绘出来,可是既然一个故事要有始末,一个地方也是如此,不如就写写新加坡的‘过去’,当作一系列的‘新加坡故事’。”
黄凯德也说:“这个故事跟其他收录在这本小说集的短篇,除了同样是根据新加坡真实的‘小历史’,再另行敷衍虚构之外,还有一个相似的情节,大都涉及所谓男人的‘下半部’。无论是第一篇《鳖瘟》或《豹变》,我想写的可能是一种存在性的焦虑,小说人物只是象征和折射六七十年代的新加坡,整个社会处于巨变之后的暧昧时期,对于国家民族身份的种种不安。”
写写新加坡的过去
《豹变》小说集共收录十个短篇,最早的一篇是发表于2003年的《鳖瘟》,另九篇顺序为2004年的《我是李小龙》,2005年的《莫比乌斯之带》,2006年的《九九神功 》,2007年的《豹变》,以及2017年的《双枪》,2019《圣诞岛来的男人》,另外有两篇未发表的作品分别为《马可波罗》与《美丽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