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知名作家谢裕民的小说《危城破——涓生与流苏》,zaobao.sg分12篇连载,每天清晨5时更新,敬请期待。
涓生厌倦地说:“没有心得,只有心痛,中国人四分五裂,让鬼子有机可趁。还是一句话,这些人如果团结起来,鬼子还有今天吗?”
流苏忘了咖啡馆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在大马路,便沿着那天回家的路走。她今天心情好,不因为天气。天气太热了,待在家如关在蒸笼里,甚至是火焰山,加上那几张巨型的嘴,每一回张合,都是一次灾难,让她老觉得自己是孙悟空。家里每天都在上演《西游记》,老妈妈唐三藏自顾不暇,几个猪八戒和沙僧都逃不过妖精们的魔法,孙悟空不去找自己的花果山,很快就会被灾难殃及。这让她决定找回那天与涓生一起去的咖啡馆。
为解决时常因版面有限而无法选用长稿的局面,联合早报《文艺城》栏目做出媒介续载“一个文本,两种媒介”的试验,以谢裕民小说《危城破——涓生与流苏》作为开场。在处理较长的稿件,文章首回先在报纸刊登,之后再转到zaobao.sg连载,以突破报纸的局限。
“那你的教训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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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难而成老生常谈,可见中国之久病与中国人之无药可救。”涓生叹息:“中国人每回被外族侵略,都是老生常谈的主因,可中国人从来没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青年要爱国,最重要是不要轻言牺牲,打仗是国与国之间的事,青年可协助国家抗战,做国家的后盾,而不是以个人或几个人的力量对抗敌人。”
少杰没有回应。
少杰霍地立起,藐视地说:“你就是贪生怕死,给自己找借口,置之度外。中国就是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有今天。”
涓生解释:“因为我经历过你们的阶段,我不希望你们像我的朋友或同学,我不相信所有打着爱国旗帜的组织。”说完问少杰:“如果真爱国,为什么不能团结在一起?你看,鬼子占领上海四年,已经换了三个汉奸政府。上海沦陷不到一个月,就有苏锡文的大道政府;三个月后,又被梁鸿志的维新政府取代。去年,汪精卫终于站出来,成立南京国民政府。这些人都喊着爱国、爱民族的口号,结果呢?都是汉奸。”
“怎么会难呢?中国没有军队吗?没有武器吗?何况日本鬼子瞄住中国不是昨天的事。中国人都在干什么?内斗!找青年,不管流氓、乡下来的或学生,鼓动他们去杀人。人可能杀了,但大部分也被杀了。日本鬼子就看准中国人内斗,一步步趋近。”
“这是老生常谈。”
涓生继续:“前几天我还听说,那个在沦陷前就跑掉的市长俞鸿钧,重庆的国民党还保留他的上海市长身份。还有,大家都知道,共产党在上海也有组织。这么多组织都集中在上海,为什么还无法把鬼子赶走?只要你这么一问,就不相信任何人。”
少杰没听完便离去。涓生惯性地走到窗边去,附近教堂的钟声正响。
“这怕最难。”
涓生问:“那青年能做什么?”
“不必教训,大家都知道的常识,先赶走鬼子,没有汉奸后,事情也简单一点。”
少杰挑战地:“既然你都看透了,那请问你有什么心得?”
涓生也生气地立起,说回:“要死也要像八十八师,杀他几个日本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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