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债务上限设立后频频上调,如何提高上限就成了国会“例行”工作,而随着党争极化加剧,这也成为两党斗争主要“竞技场”。自1978年以来,民主与共和两党在提高债务上限问题上斗争已达32次,在野党都希望在提高债务上限的法案中“夹带私货”,否则就拒绝。因此,美国近年来多次面临债务上限危机。从以往看,债务上限危机的爆发过程大致分为四个阶段:债务达到上限、采取非常规措施、美国政府关门、联邦债务违约。美国财政部表示,已采取“非常规措施”继续履行支付义务,但相关措施预计最晚也只能坚持到8月。若两党无法妥协,将很快进入第三阶段。

两党在债务上限问题上展示强硬姿态,本质还是一场“政治秀”。当前,共和党领袖特朗普官司缠身,历经四天15轮投票、最终经特朗普“批准”才当选众议长的麦卡锡自然不敢对民主党作出丝毫妥协。拜登不久前正式宣布竞选连任,更不能轻易放弃执政三年来的主要政绩工程。但债务违约可能产生的影响也是两党无法接受的。据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报告,短期违约将减少50万个工作岗位,失业率将上升0.3个百分点,年化GDP将下降0.6%。美债违约或将导致美元贬值,进一步触发美国银行倒闭潮,让美国信用再受重创。

设置债务上限是为了方便政府施政的同时控制债务水平,避免财政失控。但上限设立的84年间,已被突破106次。最近一次是在2021年,债务上限从28.9万亿提高到31.4万亿美元,已是初设时的600多倍。但设立不到两年,这一上限在今年1月又“过时”了。《纽约时报》指出,美国不断膨胀的债务是民主与共和两党共同选择的结果。两党当政时为了取悦选民大幅透支财政预算,特朗普在任期间厉行“减税”,拜登就任以来大推“基建”,一边“节源”一边“开流”直接造成了债务上限再次被突破。

债务上限是美国国会为联邦政府设定的、为履行已产生支付义务而举债的最高额度。1917年,为方便一战融资,美国国会制定《第二自由债券法案》,规定财政部可在国会为不同债券设置的专属上限内发债。1939年,国会又通过法案取消对各类债券设定上限的模式,将几乎全部政府债的统一上限设定为450亿美元,债务上限制度正式建立。

当前,两党矛盾焦点在于是否将削减开支与提高债务上限挂钩。国会众议长麦卡锡提出2023年《限制、储蓄、增长法案》,将削减4.5万亿美元支出与增加1.5万亿美元债务上限相结合,要求限制可自由支配支出、停发疫情纾困金、终止《通胀削减法案》等,实质是要取消拜登任内几乎所有标志性施政计划。对此,民主党绝不让步,坚持提高债务上限不得附加任何条件。

来源:北京日报

作者:尚芾萱

随着美国2024年大选吹响号角,两党将各种常规操作当作政治筹码的角力也愈加白热化。民主与共和两党在债务上限问题上达成妥协只是时间问题,可类似事件在今后仍将频频上演。正如路透社所言,美债上限危机这种曾被认为会对全球造成重大影响的“黑天鹅”事件如今已成为“完全可预测、且发生得非常频繁”的“白天鹅”事件。只要美国寅吃卯粮的财政模式不变,极化政治格局不变,以美国乃至全球经济为“人质”的党争戏码就不会谢幕。

美国总统拜登日前邀请参众两院领导召开债务上限会议,但由于两党在是否将削减支出与提高债务上限挂钩问题上无法达成一致,没有取得任何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