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特朗普提名两位具有强烈党派倾向的候选人进入美联储委员会之后,这个问题对于全球经济官员和央行官员而言突然变得重要起来。

如果特朗普将美联储塑造成一个首先回应其政治诉求的机构,就可能扰乱其他央行的局面,也可能破坏依赖美元的全球金融体系。这个体系的命运可能会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美联储的决策影响。

来源:路透社

那么一个奉行“美国优先”的美联储还会这么做吗?

IMF曾对鲍威尔领导下的美联储稳步调整政策的做法赞赏有加,但特朗普要求他降息,而且摩尔对此表示认可。

一家央行的行动经常影响到其他国家的经济。但经验法则是尽可能根据独立分析来制定政策,而不是为了获得短期的贸易或政治优势。

美联储前货币事务主管、现任耶鲁大学教授William English表示,联储之前曾有过政治化程度较深的理事,或许最引人注意的就是1980年代的情况,当时忠于时任总统里根的一伙人反对时任美联储主席沃克尔所制定的政策。

对美联储而言,特朗普决定建立紧密政治同盟的决定正值世界经济和IMF的敏感时刻。IMF总裁拉加德上周要求成员国尽量“不造成伤害”,但其最大股东美国已经令人担忧。

美联储如果为了抵御美国经济放缓而降息,那将是一回事。但如果为了取悦特朗普而向经济注入刺激,那会发出一个不好的信号--并且会伤害那些正努力解决自身经济问题的国家。

English说,他们没有成功,这说明一个强势的美联储主席会有多么大的影响力,也说明在一个以技术权威马首是瞻的机构里、在由19名委员组成的政策委员会里,个别理事的作用是多么有限。在这个19人委员会中,有12人是地区银行任命的,总统无法掌控。

利率下降将使美元走软、提振美国出口并呼应特朗普的一个核心竞选口号--扩大美国制造业就业。但这将使日本央行更难遵循其瞄准长债收益率特定水平的策略,削弱欧洲央行正试图支撑的欧洲经济增长,而新兴市场可能见到破坏稳定的资本流动。

美联储迅速批准“外汇互换额度”,帮助缓解了外国市场上巨大的金融压力,这也表明美联储准备作为全球金融系统的后盾。

经济评论员摩尔(Stephen Moore)和商人出身的凯恩(Herman Cain)都对美联储的政策持批评态度,尤其是摩尔,他反对美联储采取大规模的非常规措施,以稳定经济并助其走出自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一场危机。

敏感时刻

特朗普持续的贸易战被认为是全球经济增长放缓的一个原因,而有观点认为美联储很多官员会首先考虑美国政治因素,这令很多海外央行感到紧张。

但他说,在沃尔克之前,美联储确实依照约翰逊总统和尼克松总统的要求制定了政策,可以说,这导致了1970年代的通货膨胀失控。

特朗普的一些政策已经促使欧洲金融领袖考虑采取措施提高欧元作为储备货币的地位,因他们认为美元在全球市场的影响力过大,导致欧洲容易受到美国政治决定的影响。

“可以依赖一个政治化的美联储去做2008年时所做的事情吗?当时美联储是全球的最终贷款人。你真的应该担忧的问题是,美联储不再是最坚定的稳定支持者,而是突然之间变成了不稳定的代理人,”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资深研究员Jacob Funk Kirkegaard表示。

2008年9月,一场金融危机正在全球蔓延,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美联储/FED)在一片紧急氛围中召开会议,因为其他国家央行要求获取美元的请求像潮水般涌入。

“我们做过了那样的试验...结果很糟糕,”他说。

“我当然担心其他国家的央行独立性,尤其是...全球最重要的司法管辖区,”欧洲央行总裁德拉吉称。他在华盛顿参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世界银行的春季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