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全民大剧团成立于2009年,主要发起人为电视制作人王伟忠、剧场编导谢念祖,创作历来以诙谐幽默著称。2018年,全民大剧团推出音乐剧《赛貂蝉》,以戏说的手法述说了貂蝉与三国枭雄的故事,张大春填词、周华健作曲、王伟忠监制、谢念祖导演,创作阵容堪称顶级。

谢念祖说,“貂蝉”是《三国演义》里虚构的人物,关于她的结局至少有八个版本,其中一个是关羽娶了她做小妾,“我和大春请教,为什么关羽的脸是红的?在野史中,关羽杀了贪官在逃亡路上洗脸时红了,我们设计成关羽的初恋是貂蝉,两人第一次相遇,关羽的脸红了,脸上的红再也没退掉。这个男人是真性情的。”

作为本剧的词曲作者,张大春与周华健相识已久,两人过去十年曾合作跨界京剧《水浒108》,打造出《上梁山》《忠义堂》《荡寇志》三部话题之作。

写词是第一关,写曲是第二关,因为张大春的“拖延症”,周华健笑说自己的潜能都被逼出来了,不过吐槽归吐槽,字里行间他对老友仍旧满是钦佩,“有时候在面店,他纸一铺就开始写书法了,墨汁太稠,他就把酒倒进去。和他讲话,我感觉自己去了宋朝、明朝,就像回到古人的生活。有一段时间他在写‘李白传’,我发现李白越来越像张大春了。”

早在十年前,周华健就在苦思,流行音乐还有什么玩法,每张专辑他都尝试做些不一样,但常常撞墙,正百思不得其解时,《水浒108》《赛貂蝉》找上门来——不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反而带给他完全不同的创作方式、更大的发挥空间,“做流行音乐专辑我很难产生激动的感觉,音乐剧让我的创作状态更兴奋。”

“以前都是写单曲,三四分钟一首,每首歌都有一个主题。音乐剧里男女主角要对话、要唱歌,没有一个模式套用,可能第一段是一个样,四五句后又是另一个样,你必须很自然地写旋律,而不是硬邦邦地转调。另外,对话都借着音乐来表达,情绪的爆发也是平常的五六倍。”

再度和张大春合作,周华健忍不住大吐苦水,直言“被折磨”,等待歌词的过程太痛苦了,“我们都在逼大春写词,他狠在哪?他会突然来三首歌词,压力都到我身上,所有人都在等我的音乐来排戏。”

来源:澎湃新闻

第一次为音乐剧写曲,周华健自称“新人”,战战兢兢,十分忐忑。他发挥了自己在流行音乐写作上摸爬滚打35年的优势,但又和流行音乐的创作有明显区别。

在闽南语发音中,“赛”字有屎的意思,引申出来则有“带煞”之意。张大春解释,本剧“追问的是原先史料中未曾触及、演义中未曾刻画、更是近两千年来人们未曾追问的一个简单的问题:万一美女貂蝉根本是个彻底带煞而又心存慈爱的人,我们还有认识她的眼光吗?”

今年3月,《赛貂蝉》将登陆上汽·上海文化广场,连演三场。同样是3月,周华健还将推出《赛貂蝉》唱片,并在5月推出个人最新专辑。

于是,剧中的貂蝉被重新定位为一个会给周遭带来噩运却又心存慈爱的美人,关羽则是一个深情款款的美男子,遇到官兵捉拿,无处可躲的他被貂蝉安排躲在绿罗裙后,从此面上的红再也没有退去。通过貂蝉的设定和红脸关公的解读,足见本剧“戏说”之彻底。

“看了《水浒108》,我们惊为天人,很希望和两人合作。《赛貂蝉》刚开始只有一个歌名《若有一个人》,华健的音乐一哼出来,画面感就有了,这首歌后来成了剧里的第一首歌。”

“古代女人就像礼物,没有自主性,还要背上‘红颜祸水’这样的不平之屈,我们希望替女人翻个身。”周华健说,创作团队用浪漫喜剧的模式,探讨了一个严肃话题——女性被物化,“这个问题到今天也没变好,女性还是处在被动的位置,还在被物化。我们想为女性遭遇的不公平说一些话,但不是太严肃地去讲,而是用轻松的方式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