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的最后一天,我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在城里逛,但身上的钱花得七七八八了,我上网查了银行兑换钱币的情况,说带证件、填表格就可以了。于是我走进闹市的一家大银行,拿了等候号码,填写表格,看到排在我前面的只有三个人,所以我等。

雨虽然停了,但下一个就轮到我,没理由走掉。

然后又拿起我的护照,重复输入、打印、签名。我安静地看着他每一个动作。

如果不是那场大雨,这200块换不换也真的无所谓,我只须记得那晚在花城广场看到的金融大厦,夜里灯光耀眼,叫人赞叹,我只想欣赏它外表的美。

我的目光从头到尾注视着柜台,一种想看你究竟在做什么的心情。排我后面一号的大妈,早已等得不耐烦,用广东话不停地大声开骂,说等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差啊什么的。骂归骂,也起不了作用。说是去吃饭的两个柜台人员,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都还没回来。

排在我前面的两个,一个是老先生,要存入13万人民币,我看他至少耗了15分钟才把钱存进去。

第三次签名后,他终于问我要换多少钱?钱给了,又是对照护照、输入、签名。我总共签了四次名,花了近40分钟,八九百元人民币才换到手。

轮到我了。

之后,是一名从国外回来的年轻男子,只见柜台人员把单子从桌面上的洞口伸出拿进,签了签,没完没了。

这时,他抽出一张纸巾,在我面前擤起鼻涕,我就知道,那只擤鼻涕的手终将又会拿起我的护照……

20分钟过去,我问一句,还需很久吗?没想他答说:是啊,还要很久。

过了一阵子,开始发现不对劲。

照理说,我应该走人了。偏偏外头突然下起大雨,要走也走不了,于是躲雨变成继续等待的理由。

不耐烦的大妈破口大骂

(作者是联合晚报编辑主任)

首先他把我表格上的资料,在电脑上输入一遍,一本护照看了又看,输入之后,打印出来让我签名。然后又慢条斯理继续输入,还叫我填写住址、电话。输入完了,又打印一张给我签名。

离开时,我拿回四张单子的复印本。发现其中三张,重复输入了我的护照资料,还有一些有的没的,也不见准确,比如单位所属行业,说我是家庭主妇,职业代码又填商业、服务业人员,地址我写得潦草,他也乱抄一番。

我把表格和护照交上去,平头小眼微胖的男职员,开始了他的旅程(程序)、我的等待。

只想欣赏它外表的美

五个柜台,只开一个,一个矮小的男子不知在办理什么,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办妥,而柜台还是只开一个,没有增加。

如果不是一场大雨,我怎么会在一家银行待上近两小时,只为了把200块新币兑换成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