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预测,中新重庆项目的未来10年至20年,新加坡主要还是将关注并对接互联互通基础起步较好的重庆和成都。

不过,陈泗棕相信,从政策突破、招商、产业聚集的角度而言,新加坡仍会把重点放在重庆。

对于通道出现两个名称,陈泗棕认为,这仅代表从两个不同角度出发的表述,两者并无高下之分。

她也说:“重庆其实(更)像召集人,召集西部各个地方有什么问题大家摆在桌面,其实是为了减少地区之间的恶性竞争。”

对于中新重庆项目的历史作用及未来的价值,李牧原说,《规划》表述得非常清楚,开篇即点名启动通道的背景,原因是中新重庆项目持续推进,通道建设取得积极成效。“规划出台的背景之一是中新(重庆)互联互通示范项目的发展,这是历史事实。”

中新重庆项目框架下 加强两国海关合作

鱼嘴货运站将升级改造 杨莉明:新方感到欣慰

中国官方去年10月在海南设立自由贸易区。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今年6月在日本大阪二十国集团(G20)峰会上则宣布,中国将进一步开放市场,包括加快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进程,显示海南也是中国国家战略中重要一环。

杨莉明本月25日接受新加坡媒体访问时对此表示,中新重庆项目的节点在《规划》中获国家发改委提及,让新方感到非常欣慰。她认为,在中新重庆项目四大重点领域之一的交通物流下,落实交通互联互通连接“一带”和“一路”的构想进展顺利。

西部陆海新通道发起三年来、参与多项规划研究的中国集装箱行业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李牧原受访时则向本报分析:“从产业的实际来说,这两个‘通道’是一个通道。此通道就是彼通道。”

此外,海南面向中国与亚细安部分国家有主权争议的南中国海(中国称南海)。李牧原说,海南的繁荣将能惠及南中国海沿岸国家,“我相信南海(由此将)是一个相对繁荣的地方。”

“在国家战略规划中,我们(中国)一定要做好跟新加坡的战略合作的资源上的利用,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忙。”

“《规划》已经明确我们不应只是看重庆,也应该看成都,虽然有轻重的做法。以前没有这个规划,和成都合作,感觉上有点对,有点不对。有了这个规划,我们更要与成都合作,明确这两个是我们与整个大西部合作的窗口。”

陈泗棕则说,区域协同发展目前是中国发展经济的主旋律,海南必须被划入某一个经济发展区域。

国际陆海贸易新通道的表述在《规划》文件中曾出现一次。该文件在谈及加强通道对外开放及国际合作的章节中称,进一步发挥中新互联互通项目示范作用,改善外商投资环境,带动相关国家共商共建共享国际陆海贸易新通道,提升中国西部与东南亚互联互通水平。

这份中央文件定明建设时间表,包括分别到2025年和2035年,基本建成和全面建成西部陆海新通道。此外,也确定西部陆海新通道的空间布局,共包括两条起于重庆、一条起于成都至广西北部湾出海口的三条主通道。

负责战略规划的中新互联互通(重庆)物流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陈泗棕受访时也认同上述观点。他举例说:“就好像URA(新加坡市区重建局)在做一个国内裕廊湖区的规划,这不会(被视为)是一个新马合作项目,尽管新隆高铁会去到裕廊湖区。”

至于新加坡在西部陆海新通道的角色,陈泗棕认为,新加坡国小且资源有限,要选择性与通过几个西部主要省市区合作。“西部会发达起来肯定不是中新项目应该扛的。这是中国国内应该自身发展的战略。”

渝桂黔陇2017年8月成立“南向通道”(国际陆海贸易新通道的前称)朋友圈后,至今已扩展至中国西部10个省市区,仅剩内蒙古和西藏未加入,未来是否将扩大至海南是通道建设未来走向的下一个观察点。

中新(重庆)战略性互联互通示范项目旗下的“国际陆海贸易新通道”出现新名称“西部陆海新通道”。专家解释,新名称其实仅指国际陆海贸易新通道在中国境内的部分,并不包括延伸至境外的通道。

针对有舆论纠缠通道名称使用的字眼,李牧原认为,借此争辩名称背后是否反映谁比谁大、谁包含谁,或谁掌握通道主导权等,不但毫无意义,且会走入狭隘,关键应是如何把通道建设好。

李牧原认为,西部陆海新通道是承继于官方1993年提出的中国西部重要骨干交通线——西南出海大通道的历史,并起步于市场,成长于中新重庆项目,定位于“一带一路”发展战略。

国家发改委的这份《规划》显示,新渝官方主导的中新(重庆)多式联运示范基地之一的鱼嘴铁路货运站将获升级改造。这引起了近日正式接掌中新重庆项目的新加坡人力部长杨莉明的注意。

也是中国交通运输部和国家发改委多式联运发展专家组成员的李牧原解释,《规划》针对的仅是中国国内的发展规划,并无权单方为与新加坡共建的国际陆海贸易新通道制定总体规划,因此有必要以另一个表述加以区别。中国不会把他国版图纳入国内的《规划》里一并考虑。

《规划》是针对国内发展

新加坡太平船务执行主席张松声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在他看来,“贸易”一词从西部陆海新通道这个新名称中被去掉其实是一个进展,显示当局是站在更高的位置去理解这条通道,因为其不仅只有贸易,还涵盖人文、信息交流等多个层面。

建立统筹协调机制

李牧原说,国家发改委统筹协调在中国是比较惯例性的安排。重庆作为中国西部唯一直辖市政经重镇,以及中新重庆项目的运营中心,则是很早就主动团结西部各地区,形成一个共建共商共享的合作机制。官方支持重庆继续做这件事情,“实际上是在利用既有的合作机制、沟通能力、大家已经做出成绩的基础上继续支持,而不是叫停它。”

对于鱼嘴货运站现况,陈泗棕说:“鱼嘴铁路站如果不升级,基本上中新合作没有办法发挥示范性,无法解决相关的生态系统。”他认为,《规划》提及鱼嘴货运站将获升级改造,是充分肯定果园港地区和中新合作的重要性,同时充分说明该地区需要鱼嘴这样的节点来支撑竞争力,达到带动产能输出、贸易引进的作用。果园港是重庆主要港口,毗邻鱼嘴货运站。

另一方面,对于海南被划入西部陆海新通道,李牧原认为,这是中国国家的经济考虑,海南在中国的经济版图划分还属于西部、西南部,也是西部地区向海经济的桥头堡及战略窗口,不能让海南形成一座孤岛,“通道丢开海南不谈是有问题的。”

中国西部大开发战略今年实施20周年之际,中国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官网本月15日发布酝酿两年多的《西部陆海新通道总体规划》(简称《规划》),从国家层面部署推进西部陆海新通道建设。该文件称,西部陆海新通道是推进西部大开发形成新格局的战略通道,也是连接“一带”(丝绸之路经济带)和“一路”(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陆海联动通道。

另一方面,《规划》也为西部陆海新通道的发展建立统筹协调机制,国家层面将建立发改委牵头的部际联席会议制度,统筹推进通道建设,及时协调解决问题。同时,《规划》支持重庆牵头建立省际协商合作机制,协商解决通道的区域合作事项。

李牧原认为,《规划》把中新重庆项目作为建设通道的国际重要支撑,这个语境表达得非常准确。她说,新加坡在通道建设中还有几大优势是中国需要但还未利用好的,包括新加坡在中新重庆项目下对通道的促进作用,以及在亚细安(中国称东盟)枢纽的带动作用。

(特稿)

新加坡与中国政府合作的中新(重庆)战略性互联互通示范项目旗下的“国际陆海贸易新通道”,本月在中国官方文件中出现新名称“西部陆海新通道”,一度引发舆论猜测。受访专家对此解释,新名称其实仅指国际陆海贸易新通道在中国境内的部分,并不包括延伸至境外的通道。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之前不属于中国西部12省市区的海南省,其洋浦港此次被纳入西部陆海新通道建设范围。此外,《规划》也疑似将“国际陆海贸易新通道”更名为“西部陆海新通道”,引发坊间质疑上述两者是否为同一条通道,以及这条穿越中国西部地区腹地的通道内容性质是否有变。

至于西部陆海新通道与中新重庆项目的协作,《规划》称要在中新重庆项目框架下深化两国战略合作,进一步完善基础设施,加强两国海关合作,营造高效便捷的通关环境。此外,建立和完善国际合作协商机制,吸引和带动其他国家和地区、企业共同参与通道建设。

把海南划入新通道 是国家出于经济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