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泰院位于首尔中心,地区内酒吧、餐厅和夜店林立,是首尔民众体验“夜生活”的主要地点之一,每年都会举行多场节庆派对。

救援抵达后不久,韩国消防部门当晚11时20分左右宣布,梨泰院踩踏事故案已造成两人死亡。另外,经韩国行政安全部初步估算,事故伤者将超100人。

在事发现场极其有限的空间里,除了被直接踩伤或压伤,人群产生的压力还会让人出现呼吸不畅甚至窒息的情况。

香港和上海前车之鉴

10月29日晚,首尔梨泰院发生严重踩踏事故。根据韩国当局30日最新消息,事故已造成151人死亡,82人受伤,其中19人生命垂危。

踩踏事故发生在梨泰院汉密尔顿酒店旁的一条狭窄小巷,有些许坡度,整体宽度甚至不足四米。这里距梨泰院地铁站寸步之遥,附近也有很多酒吧和夜店等吸引人群的场所。由于道路狭窄,一旦人潮中发生意外,就很难及时疏散。

这是今年发生的又一起踩踏事故,也是韩国2014年世越号事件后,伤亡最惨重的意外。

可以从社媒流传出的画面看到,事发现场水泄不通,有人试图爬上路旁建筑的二楼,寻求生机;而更多受困民众则露出呼吸不畅的表情,且不时有人高声呼救。

2018年10月,在梨泰院商圈参加万圣节派对的民众。(法新社)

据《纽约时报》采访的一名17岁金姓生还者(Kim Seo-jeong)回忆,她和朋友们当晚8时左右走进梨泰院小巷,当时已有大批人群在此聚集,她们几乎寸步难行。

人潮聚集 逐渐脱离控制

同时,许多韩国明星也在社媒转发“Pray for Itaewon”(为梨泰院祈祷)的黑白照,为事故遇难者哀悼。韩国三大电视台也宣布取消播放综艺节目

人群身陷斜坡窄巷寸步难移 

另一个韩国社媒直播画面可以看到,大批被困民众围绕在事发小巷墙边,有人跌倒,有人勉强站立支撑。救援人员在人群边际试图拉把跌倒的民众拉出来,但似乎非常困难。

目前,韩国当局仍在调查事件发生原因和经过。《联合早报》综合已知报道和社媒信息,整理当晚的事发情况。

据《纽约时报》报道,韩国当局临时将45具遇难者遗体安放在首尔元孝路多功能室内体育馆(Wonhyoro Multipurpose Indoor Gymnasium),有大批韩国民众前往体育馆,搜寻自己失联的亲属是否在其中。

据报道,29日晚间,近10万名韩国民众在梨泰院附近商圈聚集,庆祝万圣节派对。这是冠病疫情以来,韩国首个不用戴口罩的万圣节活动。

举国哀悼 总统下令彻查

韩国总统尹锡悦在总统府简报室发表讲话,并宣布全国哀悼。(路透社)

目前,韩国当局对梨泰院踩踏事故的调查仍在进行当中。根据网络信息,有传闻指这起事故是由大批民众争相看明星,或有人食用含有毒品成分的糖果所致,但都未得到官方证实。韩国当局也指这次事故没有明显涉毒迹象。具体原因,仍有待韩国调查部门公布调查结果。

社交媒体上的画面显示,被困人堆中的大量民众都表现出憋气和呼吸不畅的反应和表情。有一名中国籍生还者事后在社媒发文,就提到了呼吸不畅的感受。她说自己经过急诊抢救后,胸腔仍有挤压感,不敢大口呼吸。她也说“很庆幸我还活着,可我旁边的女生们……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同时,当倒下的民众堆叠到一定高度,受挤压的人不会继续倒在人堆上方,而是以站立姿势紧紧压着人堆,如同社媒画面中出现的“人墙”一样。

中新社报道,韩国消防部门说当晚收到81人出现呼吸困难的报告,其中50多人有心脏骤停的情况。接到报警后,消防人员和警方在晚上10时40分左右赶往现场,进行抢救并转移伤员和死者。

随着时间推进,事发地周边开始出现混乱,在场负责人流管制的警员难以有效控制人潮。有目击者称,人群逐渐开始不守规矩,出现骚动。可是,派对里的普通民众,在现场很难意识到身处隐患,为踩踏事件埋下伏笔。

不过,综合香港1993年兰桂坊和上海2014年外滩踩踏事故的经验来看,混乱情况下人潮不断拥挤,甚至向不同方向冲,都会增加发生意外的概率。一旦有人不小心摔倒,或被人群挤倒,就会造成“骨牌效应”,人们一批一批倒下。

梨泰院踩踏事故发生后,韩国总统尹锡悦在30日宣布举国哀悼

根据英国人群科学学者基斯(G. Keith Still)的人群风险分析,如果一个空间达到每平方米七人聚集的密度时,人群的流动率就变得难以预测,还有很大的拥挤风险,就有很大概率造成压力窒息。美国城市规划师弗因(John J. Fruin)的论文也显示,在每平方米约七人的房间里,巨大的人群压力和焦虑,会让人难以呼吸。

尹锡悦在30日的声明中说,韩国政府将彻查事故原因,并会想出相应措施防止此类事故再次发生。

2015年元旦跨年前夕,上海外滩庆祝人群发生踩踏事故。(法新社)

此外,《纽约时报》的报道也指出,遇难者主要以20岁左右的青年人为主,而且女性远超男性。大多数女性个头和体积比较小,难抵住人潮推搡,在人堆中也较难突围,因此伤亡更多。

据路透社报道,梨泰院踩踏事故29日晚上10时22分左右发生。

离事发现场最近的消防局只有200米距离,可救援人员却难以穿过巷口两端的人群,及时抵达事故中心。

过后不久,突然有群男青年从坡上冲下,一边高喊“推!推!”紧接着,有人开始跌倒,逐渐像骨牌一样连带一片人群倒下。据她回忆,自己被身边路人推到,有人跌在自己下面,有人压在身上,场面一片混乱。

10月29日晚,首尔消防和医疗部门前往事发地救援。(法新社)
踩踏事故的生还者事后发文忆述事发经过。(小红书截图)

踩踏事故发生后,大量现场目击者拍摄的意外画面在社交媒体疯传,可以看到事发时人群挤成一团、救援人员到场后采取急救措施、路旁多个蓝色遗体袋等画面。

人满为患 影响救援

目前,仍有伤者在接受紧急治疗,伤亡人数也可能进一步增加。

有在现场的中国留学生拍摄到救援画面,并描述很多伤者在旁边的大路接受救治。还有目击者形容,看到不断有伤者从另一条街被抬出,进行紧急救治,但有些人最终没醒过来。

几人尝试近一小时后,决定离开小巷回家,却发现从另一方向原路返回也困难十足。两边都有人群推搡,想从反方向通过,导致整个巷子水泄不通。

(制图/陈聪明)

延伸阅读

国务院总理韩悳洙同日也表明,政府将把10月30日(星期天)至11月5日定为全国哀悼期,并将首尔龙山区划为特别灾难区。

韩国警方在事发地小巷取证调查。(法新社)

同时,社媒视频中也能明显听到周边店铺播放强劲音乐,声量大可能掩盖呼救,让人群中的其他人无法及时得知意外已经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