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民主党议员希夫(Adam Schiff)对文件已全部解密的说法持疑。他指出,目前未看到证据显示特朗普在职期间遵循程序解密文件。

根据美国政治新闻媒体Politico和市场研究公司Morning Consult日前公布的民调,拜登的支持率为42%,比前一周的支持率上涨了三个百分点,但仍有56%的美国人不满意他的表现。

制图/张进培、廖慧婷

事实上,自从当局搜查海湖庄园后,至今已发生数起针对执法机构的暴力威胁和攻击,连签署搜查令的FBI特工也收到恐吓。

拜登8月16日签署总额达4300亿美元(约5900亿新元)的《降低通货膨胀法案》。新法涵盖气候、医保及税制三大领域,是拜登上任以来最重要的立法成就之一。

过去几天,特朗普及共和党盟友,频频指责联邦调查局的搜查行动,是拜登政府采取的政治报复,意在阻止特朗普参加2024年总统选举。不少共和党议员也公开指责民主党将FBI和司法部“武器化”“政治化”,誓言要“摧毁”调查局。

搜查事件持续发酵 美执法机构收到暴力威胁

根据路透社与易索普(Ipsos)日前联合进行的民调,半数共和党人倾向支持特朗普,认为联邦执法人员的行为不负责任。这项民调是在美国以英语进行,收到了1005个成人的回应,包括436个民主党人和387个共和党人。

特朗普为何要带走和收着这些政府文件,众说纷纭,但媒体分析认为,最有可能的原因之一,是特朗普可能将这些文件视为纪念品。以往,特朗普经常炫耀手上的资料,例如来自朝鲜领导人金正恩的书信。不过,也有评论人士分析,特朗普的动机或许并不这么单纯。

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政治学副教授梅森(Lilliana Mason)接受《纽约时报》采访说:“愤怒对政治来说,是一种非常有成效的情绪。它能激励人们参与民主进程,像是通过在院子张贴标语、投票或敦促他人投票,但也很容易引发暴力。这是一种很容易被滥用的强大选举工具。”

美国前总统特朗普位于佛罗里达州的住家海湖庄园。(路透社)
美国前副总统彭斯8月17日在新罕布什尔州的一场活动上,呼吁共和党人停止攻击美国执法机构。(彭博社)

搜查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事件在美国的影响却持续发酵,联邦执法机构陆续收到越来越多暴力威胁,不仅影响治安,也进一步撕裂美国社会。

佩普说,这种“社群支持”可以使暴力正常化。他形容,美国的情况像是地面上有大量可燃物质的干燥森林,只需要一个火花,如搜查海湖庄园,就能点燃火种。

针对执法部门收到威胁恐吓,民调显示,多达85%的美国人表示不赞成。

专家:未来或面对更多政治暴力

另一名宾夕法尼亚州男子则因在社交媒体上作出类似威胁而遭逮捕和提控。

由于事态日益严重,美国前副总统彭斯8月17日特别呼吁共和党人停止攻击美国执法机构。他在新罕布什尔州的一场活动上发表讲话说,共和党人可以在“不攻击普通执法人员”的情况下,向司法部和FBI问责。“这些针对FBI的攻击必须停止……呼吁撤回联邦调查局的经费,就像要求撤回警察部门经费一样是错误的。”

FBI展开搜查的隔天(8月9日),特朗普的支持者在海湖庄园外聚集,手持的旗帜写着:“特朗普是我的总统”。(彭博社)

《华盛顿邮报》8月17日报道,特朗普在搜查事件后不久,即向支持者发出上百封电邮,号召他们给自己成立的“拯救美国”政治行动委员会捐款,结果创下连续两天单日进账上百万美元的纪录。

搜查令也列举特朗普可能犯下的刑事罪,包括:移除或滥用国防相关信息;隐藏、破坏或销毁政府记录;以及伪造、销毁或掩盖记录,以阻挠或干扰联邦调查。司法部认为,它有“合理依据”相信特朗普违反了《间谍法》,而相关罪名如果成立,可判罚款或监禁。

如果特朗普决定参选,他可能二度对上现任总统拜登。

在美国芝加哥大学研究政治暴力的佩普(Robert Pape)教授指出,自去年1月6日国会山骚乱事件后,进行了六次全国民调,一再取得相同结果:约1500万至2000万美国成年人相信,使用暴力让特朗普重返总统宝座是正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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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搜查事件可以看出,特朗普在共和党内部的“余威”不可小觑。

美国执法人员8月8日史无前例地搜查了前总统特朗普位于佛罗里达州的住家海湖庄园。根据12日公开的搜查令内容,执法人员共搜出11份机密文件,其中一部分是被标记为“绝密”(top secret)的最高机密文件。

司法部向法院提出申请,以公开搜查令和财物收据的具体内容。(路透社)

特朗普与共和党势力不可小觑 

美国退休历史学家奥莱利(Kenneth O'Reilly)指出,联邦调查局一直是个“非常保守的机构”,传统上更倾向于保守派共和党。这次共和党人大举炮轰FBI,甚至煽动对它的攻击,就像是“世界被颠倒了一样”。

搜查行动曝光以来,特朗普的说辞如同“翻煎饼”一变再变。他先是说自己正与政府合作,并指责联邦调查局(FBI)特工擅闯他的住所。之后,当政府公布FBI在搜查过程中,发现机密文件时,他影射特工栽桩嫁祸。最后,特朗普改称,所有被联邦特工带走的资料其实“全部都已解密”,而“他们不需要‘没收’任何东西”。

乔治华盛顿大学政治管理研究生院院长布朗(Lara Brown)说:“我相信拜登正在等着看特朗普是否宣布参选总统,若特朗普做出宣布,我相信拜登很快也会这么做。”

虽然特朗普是否再次竞选总统还是个未知数,但有美国媒体人认为,一些共和党人在试水温,在不直接提到特朗普的情况下,以迂回的方式为他辩护,为自己留下后路。目前除了彭斯以外,没有其他潜在总统竞选者对搜查所引发的威胁和暴力言论做出回应。

虽然多数共和党人支持特朗普,多达71%的民主党人和约半数的独立派人士则认为联邦执法部门的行动是负责任的,反映出美国社会的政治两极化。

美国国家档案和记录管理局前高管巴伦(Jason Baron)则告诉《纽约时报》,不论文件是不是机密,或受到行政特权或律师与客户保密条款的约束,这些文件都不该出现在海湖庄园,因为特朗普“无权拥有这些文件;它们并不属于他”。

8月11日,一名42岁武装男子试图闯入俄亥俄州辛辛那提FBI大楼,结果在与警方展开汽车追逐、枪战和对峙后被击毙。他在事发前,曾经在社交媒体上呼吁人们应该“以武力回应”特朗普遭搜查一事,并扬言要“当场杀死FBI”。

FBI搜索海湖庄园,让特朗普将自己描绘成烈士,或助长他再次参选总统的可能。共和党议员格雷厄姆(Lindsey Graham)说:“之前我相信他会参选,现在这个信念更强烈了。”

专家说,美国目前的政治氛围容易引发政治暴力,尤其是特朗普正考虑再参选总统的同时面对多项调查,未来可能出现更多引燃政治暴力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