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经营度假村式温泉旅馆的旅日华人老板薛森唐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谈起了所面对的困境。他说:“富士山周围的一些老温泉旅馆已坚持不住了。以前,我的旅馆也受惠于外国游客的高订房率,280个房间都会住满。2020年2月疫情开始在日本蔓延后,我们接到的都只是取消订房的电话。”

温泉旅馆经营者:疫情改变日本人度假模式

疫情暴发后,日本不少大众温泉旅馆确实改走“小众化”路线,在客房里增设木制温泉浴缸,比以前更重视顾客的隐私。

2020年东京奥运延后一年的消息宣布后,薛森唐决定利用这段时间整修酒店,以推出更多适合家庭或情侣的温泉服务。

“当人们再次踏上旅途时,日本的风景没有变,但所感受的一切,必将焕然一新”。

日本放送协会(NHK)日前一则探讨疫中温泉的报道指出,泡温泉是日本人的风俗文化,业者即便是在疫情中也会推出能与冠病共存的泡温泉攻略。日本当局要求入浴者须遵守两个大原则——不准在澡堂里说话,以及避免澡堂过于拥挤。

2020年上半年,在日本当局宣布冠病疫情“紧急事态”之后,日本温泉地成了最无人问津的旅游景点,进入挣扎求存的“寒冬”。

疫情暴发前,日本人平均每年春秋冬三季,至少要去郊外泡温泉两次。疫情让许多人选择克制,大大减少了泡温泉的次数。除了担心感染冠病,有人觉得“原本是为了放松才去泡温泉,但脱光了衣服还得戴口罩,那多不自在”。

薛森唐指出,疫情没有消退,订房率也无法恢复往常情况。他每个月还是必须应付2000万日元(约23万4000新元)的基本开销,如何将生意维持下去成了他创业以来最大难题。

田岛健夫说:“我决定开拓一个位于大自然中的温泉地,是因为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们迫切需要在大自然中休息。历史上,日本的温泉区是秋收后农民消除疲劳之地,温泉水也有治疗关节炎和皮肤病等功能,是放松身心的美好活动。我建设这一温泉秘境,想的是早上看旭日东升,傍晚看夕阳西下,真切感受到地球的转动。”

田岛健夫认为,因为疫情,日本人的度假模式显然起了变化,他们更加重视亲近大自然,远离闹市喧嚣的温泉乡也因此更受欢迎。他补充道,在后疫情年代,人们的度假模式无需强求回到从前,重要的是对大自然有新的感悟。

对日本人来说,泡温泉是生活中的一种享受。冠病疫情持续了两年多,他们还热爱泡温泉吗?日本的热汤业发生了什么变化?

不过,问卷调查也发现,即便在疫情中,日本人对温泉的喜爱并未降温。“想念温泉”和“最喜欢泡温泉“的人多达69.8%。这提醒日本的温泉业者,疫情期间或是后疫情年代,要持续发展温泉业务,或许得重新调整服务的方式。

该报道还引述了日本温泉气候物理医学协会的专家说法,指出日本的室内温泉具备了良好的排气系统,只要换气充分、湿度高,泡温泉者染疫的概率并不高。

(记者是《联合早报》东京特派员)

鹿儿岛是日本的温泉乡,旅游景点和市内都有澡堂式小温泉,当地民众将携伴泡温泉视为一大消遣。

温度零下的冬季是日本温泉乡的旺季,每年元旦前后做的是日本人的生意,到了2月份春节做的是海外华人的生意。但是,2020年以后,一切都变了。据日本交通局发布的旅游业统计,在日本政府推动的观光政策下,日本海外游客量在2019年达到高峰,突破3000万人次,但隔年因冠病疫情锐减了99%。

世世代代在鹿儿岛经营温泉旅馆的田岛健夫,上世纪90年代在鹿儿岛的雾岛地区建设了日本第一大温泉秘境。他开垦了等同于13个东京巨蛋棒球场面积的山林,建设五栋附带温泉的别墅,取名为“天空之森”。别墅间距较远,走入其中只见树林、天空与温泉。

薛森唐解释道:“我以前做的大型旅行团的生意,团体客往往只把温泉酒店当成驿站,多数只停留一天,很少慢慢享受泡温泉的美好。我和日本员工商讨对策后,将酒店的入浴结构进行大改造,把大澡堂改建成适合一家人、情侣或夫妻专用的小型温泉。”

日本是火山大国,多火山的地貌造就了遍地的天然温泉。日本环境部发表的《温泉地调查》报告显示,日本全国有2971个温泉区,至今挖掘的源泉有2万7696个。火山多的九州大分县、鹿儿岛县、能看到富士山的静冈县和冰天雪地的北海道,都是著名的温泉之乡。

日本交通公社近日发布的旅行问卷调查中一道问题是:“在日本国内旅行期间,哪些场面让你感到不安?”结果有36.4%受访者的答案是泡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