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在本地发现的植物中,97种属极危、18种濒危、11种易危,一种无危、八种数据缺乏(data deficient)、19种相信绝迹本地、还有一种相信已灭绝。
问及如何平衡保育与国家发展,张国远认为必须从更宏观的系统着手,例如重点保护武吉知马自然保护区,以及中央集水地带自然保护区等,并监测这些森林的健康状况,及早发现衰退的迹象,必要时制定复原计划。
张国远说,“植物盲”(plant blindness)是个问题,人们不注意周遭的植物,甚至认为植物无趣,因此不感兴趣。“从粮食安全、美化环境到促进保育,人类生活很多方面都依赖植物,我们应该加深对植物的认识。”
研究也指出,城市很可能是拯救生物多样性的最后机会。张国远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人类开发的地段往往具生物多样性,也可能是稀有物种的栖息地。
研究团认为继续现有的植物调研努力至关重要,而且残余的森林碎片有保育价值,武吉知马自然保护区和义顺沼泽森林等原始森林的保护工作刻不容缓,这都是首次或重新发现植物种的关键。
梁绿诗说,国家发展和农业扩展等导致整个区域的大片森林遭砍伐,削弱了生物多样性。“大自然为人类提供重要的生态系统服务,例如植物是重要的粮食,也供应建筑工程关键的材料。新加坡积极保护面积不小的森林是在为全球保育尽一分力。”
国家公园局研究员梁绿诗博士(34岁)和高级研究员张国远博士(40岁)早前与研究团,比较了学术文献及《新加坡红色资料书》(The Singapore Red Data Book)等,发现原以为绝迹本地的173种植物,其实都还在本岛生长。当中,163种植物属极危、八种濒危,而易危和无危则各有一种。
这项研究从2022年初开始,研究团翻阅的文献涵盖的时间范畴为2009年11月至2023年7月,研究报告今年1月在国际植物学期刊《植物、人类、地球》(Plants, People, Planet)发表。
研究员14年内在本地首次或重新发现超过300种植物,其中22种鉴定为科学新发现,丰富了整个人类社会的知识库。
“植物盲”问题应正视
“科学研究提供当下最好的知识,帮决策者做出更明确的决定,但国家发展的方针不只以科学为基础,也受其他社会因素影响。人们如何运用科学,以及能接受的底线等也会不断随着社会演变和时间推移而出现变化。”
新物种的发现,可以是科学家通过实地考察找到,也可能是后期展开分类学研究进一步区分和鉴定。例如,研究员早前评估一种在1894年发现的新乌檀属(Neonauclea)的植物标本是新物种,并将其名为Neonauclea kranjiensis。但研究员对这物种的记录,唯有130年前采集的标本,因此相信这个物种已灭绝。
研究显示,本地平均每年重新发现12种植物,可见新加坡虽然高度城市化,植物的记录也相当详细,但要重新发现植物还是有可能的。
“我们不应该以为城市是个‘生物沙漠’(biological desert)而放弃推动保育。城市可能是稀有生物仍存活的最后一个地方,我们在城市推动保育,或许是避免生物灭绝的最后一丝希望。”
另有155种植物首次在本地发现,其中22种是科学家不曾记录过的新物种,包括肩核木(Canthiumera robusta)、短梗垂序灰莉(Utania nervosa)和钵子草(Hanguana neglecta)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