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其生:改变运作对象及活动性质等以回应社会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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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普宁六营乡公会去年解散,财政兼领导人锺松波谈及此事,仍相当感伤。他受访时说:“几十年来乡亲们的感情很好,无奈解散,我心情沉重。我不愿意公会解散,但因为年事已高,无力承担那么多责任,想交棒给下一代,却没人有兴趣接手。”

但这不表示小会馆就无法生存发展,蔡其生认为:“只要领导人以破釜沉舟的精神积极转型和改变,是可以看到成果的。比如客属宝树谢氏公会(1957成立),10多年前他们的会员人数一直下降到只剩70多人,但在当时的会长积极推动下,公会通过社交媒体接触年轻人,成功招募到一批年轻人组成青年团,再由他们去搞活动。目前宝树谢氏会员人数已上升到200人左右。为壮大规模,公会也改变思路,开放让女性宗亲或她们的夫婿成为会员或准会员。”

成立于1963年的彩塘市头黄联谊社绥成堂,由一批来自潮安彩塘市头的黄姓潮州同乡组成,目前有约100名会员。社长黄戎(58岁)说:“会员老化,活动的力度自然不够,我们一年只在春节宴会上聚一次。我们面对的问题是老问题,就是招募年轻会员遇到很大困难。现在的年轻人太西化,对追思祖德、饮水思源等文化传统没兴趣。”

广东黄氏宗亲会的前身是黄大本堂,成立年代因资料匮乏已无处可考。从一些史实推断,会馆成立应该有超过100年。1940年黄大本堂成立“大本堂新加坡广东黄氏互助社”,协助贫苦宗亲解决困难,共谋福利,到了1960年中期,会员人数一度增至超过1000人。1990年代,宗亲会难以负担在广东民路会所的翻新费用,会务几乎停顿,会员减至300人,后得宗长黄永权借款周转,在1993年搬到芽笼11巷二楼的自置房产迄今。

锺松波(80岁)感慨地说:“我们最大的挑战是没有接班人。由于老会员反对外人加入,公会只能招收六营乡的乡亲及后人为会员。我也是锺氏公会名誉董事,曾建议跟锺氏公会合并,但遭资深会员反对。年轻人通常由老会员介绍进来,他们过世后,年轻人都不来了。”

谈到小会馆的生存问题,宗乡总会会长蔡其生受访时说,这些会馆是根据血缘、地域或姓氏组成,招募会员自然面对局限,要壮大不容易。“很多会馆都靠一个人或几个人支撑,活动很少。活动少,来的人就少,吸引年轻人或新会员就更加困难,导致恶性循环。”

彩塘市头黄联谊社绥成堂社长黄戎(站立者)面对招募年轻会员的挑战。他说:“现在的年轻人太西化,对追思祖德、饮水思源等文化传统没兴趣。”(受访者提供)

面对会员少又无产业的困境,彩塘市头黄联谊社绥成堂2014年并入江夏堂(黄氏总会),借用其会所设施。黄戎说:“虽然并入江夏堂,但在财政上我们是独立的。我们没有太多活动,所以支出不多,会员参加春节晚宴时会自费、募捐,所以我们有时会有盈余。”

为吸引新会员,宗亲会甚至更改了必须是黄氏广东人才能入会的条件。黄飞民说:“年轻一代很多连方言都不会讲,原来的入会条件已不切实际,也没有意义。我们于是修改条例,只要祖籍是来广东省的黄氏,不管什么籍贯都可加入。”

普宁六营乡公会的故事是许多微小型会馆的写照。这些会馆的人数在百人或以下,在新加坡宗乡会馆联合总会的团体会员中,有36家会馆属于这一类别,其中一家是广东黄氏宗亲会,目前有70多名会员。

至少36会馆会员不到100人

蔡其生强调,我国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社会有了根本的改变,会馆的功能也必须与时并进,做出调整。他认为,只要各宗乡团体不忘服务社群的初心,运作形式、服务对象、活动性质等都可以改变,以积极回应社会的需要。

宗乡总会会长蔡其生说,总会可帮忙召集小会馆一起交流讨论,集思广益,找出新发展思路。(宗乡总会提供)

原有入会条件已不切实际 修改后任何籍贯可加入

蔡其生说,宗乡总会可以帮忙召集这些小会馆一起交流讨论,集思广益,“各做各的可能会有盲点,大家一起讨论或许能够给这些会馆领导人一些新启发、新思路。”

广东黄氏宗亲会总务黄飞民(69岁)说:“我们的会员人数一直下降,没有办法吸引年轻人加入,连我的儿女都没兴趣参加。目前,我们的会员年龄多数超过60岁,一些因为行动不便,对户外活动没兴趣,多数时候就是在节庆宴会上联谊。”

六营乡位于中国广东省普宁城东,以锺、黄两大姓氏为主。1955年,新加坡普宁六营乡公会由四名六营乡人成立,其中一人是锺松波的父亲锺科儒,目的是联络乡情,每年清明节会招集同乡祭祖、聚餐。解散时,公会会员有60多人。

黄飞民透露,宗亲会财政并不宽裕,无法主办很多活动,“多数会员都已退休,捐款很少,虽然我们有芽笼11巷二楼的房产,不过由于面积小,地点不方便,无法出租增加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