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党定然不愿被扣上“无法包容异己”的帽子,接下来唇枪舌剑恐怕在所难免。不论如何,我国决策过程要恢复到议员穆仁理(武吉巴督区)在首日辩论中形容的“低调而不戏剧化”,短期内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梁文辉也指政府把前进党对本地雇员生计的担忧,误解为带有本土主义、仇外心理和种族歧视色彩,这才是不诚实和危险的。
贝理安谈到我国似乎存在一个不容挑战的主导叙述,梁文辉则说,希望替代政策不会仅仅因为不符合政府的储备或财政框架,或挑战了“圣牛政策”,而被轻易否决。
有关如何建立信任的讨论,果然在第二天迅速升温。国会还未进入施政方针辩论环节,国会领袖英兰妮就先发言,事关新加坡前进党非选区议员梁文辉上个月22日对议长陈川仁出言不逊。
她两次提到“信任”,认为发表虚假或未经证实的言论,或做出毫无根据的指控,只会削弱信任、破坏民主。她也提醒同僚辩论时专心聆听另一方的回答和正面回应论点,这才能让人民更深入了解课题和权衡取舍,加强他们对国会的信任。
对于黄循财要求反对党不要以投机或民粹的点子“来一点一点地削弱人民对政府的信任”,贝理安反过来提醒,在政治言论和国会辩论中,应尽可能公允地对待其他政党的观点,而不是急于给对方贴上不诚实的标签。一旦替代想法被妖魔化或贴上标签,可能影响社会言论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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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德源(先驱区)
或者是顾虑到这番提醒会被舆论解读为压制反对派发言,英兰妮总结时强调议事规矩不会抑制辩论的活力,而是要确保议员提出实质观点。
我促请政府与保险公司合作,改善自闭症患者投保的机会。他们不应该因不相关的风险因素而受到歧视,这是最常见且长期存在的投诉。
——黄文鸿(蔡厝港集选区)
国会虽决定不对梁文辉采取进一步行动,但英兰妮借此事提醒代议士有关国会议事的规矩。这些规矩写在国会(特权、豁免和权力)法令和议事常规中,具法律约束力。
反对党议员很快地就挑战执政党对于“信任”的诠释。工人党议员贝理安(阿裕尼集选区)和梁文辉辩论施政方针时,代表各自政党,斩钉截铁地否定黄循财对反对党的指责,甚至把他的一些话原封不动地拿来“回敬”执政党。
贝理安说:“与其用这样的标签来一点一点地削弱人民对反对党的信任,政府应着重解释它为什么不同意反对党的观点。”
贝理安语带愠怒、措辞强硬。相比之下,梁文辉这次改走温和路线,措辞较平时有所收敛,似乎有意凸显前进党理性的一面。他梳理了前进党两年多以来在就业和住屋课题上提出的政策献议,坚称这些都是理性和可行的替代政策,并和贝理安一样,把球丢回给执政党,要求他们提出数据来证明替代政策为何不可行。
政府施政方针辩论星期二(4月18日)进入第二天。同事在上一篇国会观察提到,执政的人民行动党在首日辩论中从“信任”出发,对反对党发起攻势,反对党须想想如何接招。副总理兼财政部长黄循财当时说,在野党若想赢得执政权,同样得获得民众的信任,而这份信任必须从提出经得起检视的替代政策做起。
工人党和前进党在许多课题上的立场有别,但执政党此次发起攻势,矛头虽明显对准工人党,却使这两个反对党站在同一阵线,甚至连反驳都几乎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