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梁文辉的脸书,他在12月8日的贴文提到“土地成本应排除在组屋定价之外,因为大部分用于建造组屋的土地,是建国一代在上世纪70和80年代之间按《土地征用法令》,以相对低廉的价格移交给政府的。”

听到自己被部长点名,梁文辉显得不慌不忙,先是笑着与李智陞对视,之后开始滑手机。

不知是不是大众始终心存怀疑,每每讨论组屋定价,总会浮现对地价的质疑。

各方一日不在“组屋定价与地价究竟有没有关系”这问题上达成基本共识,这恐怕也只会争论不休。

他接着说:“然而,我们今天看到的是,新加坡人须为祖辈们当时忍痛割舍的土地,付出高昂的市场价格,而政府的小小折扣只占土地价格的五分之一。”

除了有心之人的障眼法须警惕,无心之言不经意造成的混淆也须警觉。严燕松在补充询问时问道,组屋近年的高转售价会否推高预购组屋价格,又或是建屋局会增加补贴以完全抵消组屋转售价带来的土地估价上扬。

李智陞的回应,概括地说便是,土地是国家储备的一部分,出售国有土地却不将同等价值的资金放回储备,会导致储备金减少,影响子孙后代。

沈颖早前邀梁文辉提出动议,全面辩论组屋定价和适当使用储备金的课题,前进党也接受了邀请。然而,梁文辉一再偷换概念的做法,引发鲜少与人交锋的李智陞对一个看似直接的口头询问,做出2000多字的回应。

李智陞查证后说,他指的是梁文辉去年底在社交媒体上与国家发展部兼外交部高级政务部长沈颖的交锋。

其实,当局已多次解释,组屋定价不与地价挂钩。建屋局是根据不同家庭的收入和每月偿还贷款比率(MSR),来确定预购组屋价格是否可负担。

看过魔术的人都知道,一旦明白魔术师使的是什么手法,障眼法就不难破除。问题在于,沉浸在魔术戏法中的人,或许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

国家发展部长李智陞星期二(1月10日)在国会口头答复工人党议员严燕松(阿裕尼集选区)的询问时,出乎意料地用了大部分时间抨击新加坡前进党非选区议员梁文辉的言论,指梁文辉声称按历史收购价将土地卖给建屋发展局可让组屋更便宜,是在施展“障眼法”。他说,这么做实际上是在洗劫国家储备金。

英语的“sleight of hand”一词,指的是魔术师表演时使用的障眼法,一般讲求灵巧的手部动作。

由于在李智陞发言后补充提问的议员不少,梁文辉直到口头询问环节结束前最后一分钟才被议长点名发问。想不到他竟然只说:“其实我不确定我什么时候提过,组屋价格应按土地历史价来定价。我是写在哪里了?我想我没有这样说过。”

因此,不论施展怎样的障眼法,试图以不同的统计或估价方式来让地价更便宜,回避不了的问题是,如何填补随之而来的储备缺口。

对此,李智陞指出,严燕松的问题本身存在谬误,因为建屋局在为组屋定价时意不在收回土地和建筑成本。

严格来说,若从字面上看,梁文辉确实没说过“组屋价格应按土地历史价来定价”。但明眼人能看出,他把两个不相关的课题混为一谈,试图把政府当年征地的收购价,与如今组屋用地的价格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