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写障碍协会去年开办HeadsUp!试验课程,帮助20名中学毕业后的读写障碍学生加强组织能力等高层次思维能力。由于每个人的症状不同,他们所教导的应对方式也因人而异。
陈德威透露:“我头脑里知道要写什么,也能说得出来,但就是无法用文字表达,句子总是绕圈子。”
由于上世纪60年代社会仍不认识读写障碍,母亲只觉得他又笨又懒惰,曾打算把他送人,还在陈德威六七岁时找了偏门“剪舌根”,企图改善他口齿不清的情况。
阿什拉夫举例,他们会教导一些学生利用记录簿来帮他们区分不同任务的优先次序,也教导如何设想问题来组织笔记,以有效把不同的要点贯穿起来。
不论是戴手环、加快语速,还是用记事簿辅助,有读写障碍的成人能通过独有方式应对读写障碍,减少对生活的影响。
跟人说话时,他也得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语,语速会加快避免让人发现错误,口吃时就适当停顿让自己思考。
多年来,他已摸索出他独特的应对方式,甚至以为读写障碍已不是大问题,直到他40多岁决定写博士论文时,他再次面对多种写作困难。于是他找了新加坡读写障碍协会进行第二次诊断,了解情况是否有恶化。
由于得经常阅读研究报告,为了确保他能专注读完,他会把信用卡当书签,只要发现少了信用卡,就提醒他还有报告没读完。
陈德威透露,由于他左右分不清,他左手总会戴着一串手珠,每次要分辨方向时,看一看手珠就知道左边在哪里。
新加坡读写障碍协会向《联合早报》提供的数据显示,从去年10月至今年4月,只有14名成人到协会要求进行诊断,当中80%是高等学府学生,只有20%是工作人士。
独特方式助降低读写障碍影响
“没更早知道患读写障碍不一定是坏事,因为没有早知道,我就无法把读写障碍当借口,反而是逼迫自己更努力。我不觉得自己残障,只是跟别人不同罢了。”
求诊成人当中 八成是高等学府学生
有人劝他付7000元找人代写,但他坚持凭自己的努力完成,每天下班后撰写至半夜。一般人三年就完成的博士论文,他却花了足足七年,修改187次,50岁时才终于完成。
本地估计有一成的人口有读写障碍,但前来诊断的成人非常少,过去半年只有14人。
阿什拉夫透露,他们预计今年9月会再开办第二次课程,到时相信会在本地一所理工学院开课。细节则将在迟些时候公布。
“在旧时代成长的成人不知什么是读写障碍,所以我们如今希望能通过这些课程提高社会对读写障碍的意识,让学生周围的师生了解读写障碍,当发现周围有其他人也有类似症状,就可以及早寻求帮助。”
“当下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遇到这些学习挑战,能知道它是一个确确实实的障碍让我感到很安慰,对自己也就没再那么自责了。”
读写障碍协会专业教育服务主任阿什拉夫指出,看似简单的写笔记对有读写障碍的人也是挑战,因为他们无法抓住重点什么都抄,也不能很好地把资料连接起来。此外,读写障碍者的组织能力较弱,不太会安排优先次序,方向感也不佳。
据协会网站资料,诊断的价格介于800元和2800元之间,学生可以申请协会的评估津贴。
尽管学习上困难重重,还因英文成绩不好而差一点进不了大学,但他最终成了药剂师,也在国际企业任职。
他解释:“成人多年来已经发展了各自的应对方式,他们可能觉得确诊后也无法改变什么,因此没必要诊断,有些甚至没察觉自己有读写障碍。但也有人因读写障碍而影响自信心,希望通过确诊获得心灵上的安慰。”
读写障碍协会专业教育服务主任阿什拉夫(Nor Ashraf bin Samsudin)解释,多数前来诊断的人是因得向校方证明以要求额外考试时间,要不就是工作需要证明。他说,只有极少数人是因要更了解自己而进行诊断,毕竟读写障碍无法治疗,只能学习如何应付以减少对生活的影响。
直到30岁时,他偶然在澳洲的一个课程中认识读写障碍,怀疑自己正面对这个问题。他在澳洲进行评估后,证实有读写障碍。
陈德威博士(53岁,新加坡国立大学部门副主任)是找了协会进行评估的成人之一。他告诉《联合早报》,他从小就难分辨6与9、字母b与d、左右不分,“你”和“我”也会时常搞乱,英文和数学成绩都不好,说话时口齿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