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年前报道马国回教化课题时,曾采访全球兄弟位于雪兰莪州万挠的总部。该集团在那里的一个小商圈租下大部分店屋单位,经营诊所、杂货店、餐厅及托儿中心,甚至开设马场和射击场等娱乐场所,整个商圈被打造成一个独立于外界的小社区。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洛曼称全球兄弟奉行一夫多妻制,并且鼓励成员通婚。他说,成员诞下的孩子都由集团负责抚养,包括提供衣食、住宿及教育。集团也会依据每个孩子的才能进行培训,让他们长大后能在集团里施展所长。
全球兄弟多年来尝试摆脱奥尔根的色彩,专注于扩大商业网络,尤其是发展清真食品领域的业务。该集团在2010年底成功跨出马国,曾将总部迁到沙特阿拉伯麦加和麦地那。据媒体报道,全球兄弟在全球拥有约3亿2500万令吉(约1亿新元)资产,有超过5000名雇员。
目前,马国当局仍在追查全球兄弟的犯罪行为。阿末法勿兹提醒,全球兄弟是极具韧性及凝聚力的组织,不容易被彻底瓦解。他也呼吁当局密切监督其他高度封闭的团体,避免问题出现时已太迟。
从表面看来,全球兄弟改头换面成功,并成为少数没有马国政府资助却能踏出国门的土著企业。过去几年,全球兄弟也与政府建立合作关系,共同推广清真产业。
集团负责人洛曼当时受访时说,全球兄弟的宗旨是以神之名为所有人服务,包括非回教徒。因此,该集团的产品及服务售价比较便宜,例如孕妇只须支付不到300令吉,就可以在集团经营的接生中心生产。
那次的采访让我和摄像同事大开眼界,我们都对于邻国马来西亚有像全球兄弟这般与世俗理念不同,但合法运作的社区感到不可思议。不过,也许全球兄弟多年来作风低调,并未对一般民众的生活造成影响,所以马国社会并未特别关注这个集团的动向。
延伸阅读
最近,马来西亚回教商业集团旗下的福利院传出虐待及性侵儿童的丑闻,引起全国震惊。警方随后在一系列的取缔行动中,陆续揭发了这个集团不为人知的营运情况,牵扯出复杂的宗教、社会与执法问题。
在这起丑闻中,最大的受害者是那些长期在福利院生活的孩童。警方揭露,全球兄弟的一些成员娶了四个妻子、生下30多个孩子,如今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得。到目前为止,所有获救的孩童都未被父母认领,一些小孩甚至以为自己是孤儿。
直到今年9月10日,警方根据情报从全球兄弟经营的福利院,救出了数百名疑似遭虐待及性侵的孩童,这个集团才突然成为舆论焦点。警方调查后进一步揭示,全球兄弟还涉及其他问题,包括洗钱、逃税及追崇异端教义。
不过,研究回教事务的马来西亚理科大学教授阿末法勿兹(Ahmad Fauzi)告诉《联合早报》,全球兄弟由始至终没有放弃其独特的宗教理念,而是将之融入到商业模式当中,建立了一个更具韧性、有能力自给自足的社区。
卷入虐童丑闻的全球兄弟服务与商业控股(简称全球兄弟)成立于2008年,它的前身是鲁法卡集团(Rufaqa Corp)。虽然鲁法卡和全球兄弟都挂着商业身份,但它们普遍被认为是在邪教组织奥尔根(Al-Arqam)遗留的基础上成立的。
马国回教律师公会指出,这些孩童可能因无法证明父母的身份,而被判定为私生子女,这将影响他们在教育及医疗等方面的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