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总统佐科(不在图内)与斗争派民主党党魁美加华蒂(中)关系疏离,导致斗争派民主党在传统票仓中爪哇省的选票被瓜分。图为美加华蒂2月3日在雅加达出席斗争派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甘查尔(不在图内)的造势活动。(法新社)

卢马认为,普拉博沃和吉布兰为贫困家庭孩童提供免费牛奶的计划,容易助长地方上的贪污风气。相比下,甘查尔和马福德主张在每个村落设立医疗中心,资助贫困家庭学生上大学,及提供免费互联网,更符合市井小民的需求。

73岁的三轮车夫佐科图瓦说,吉布兰把梭罗市管理得井井有条,他在民众眼中是个称职的市长。“普拉博沃和吉布兰要延续佐科政府的政策,这不就是大家要的吗?”

综合1月中上旬的数份民调,普拉博沃和甘查尔在中爪哇省和日惹地区各取得约四成的支持率,普拉博沃稍占上风。另一名候选人、雅加达特区前首长阿尼斯的支持率仅约一成。

也有梭罗市民表明放弃普拉博沃和甘查尔,只支持阿尼斯。25岁的布料店助理阿伦说,阿尼斯是个精明的人,在雅加达的政绩也不错。

上演对决的是斗争派民主党候选人甘查尔和他的副手、前部长马福德,以及民调中领先的国防部长普拉博沃和他的副手、总统佐科的长子吉布兰。甘查尔曾任中爪哇省省长10年,而吉布兰目前在位于中爪哇省的梭罗市担任市长。

《联合早报》1月底走访梭罗市,发现选民的投票偏好很大程度上仍取决于对佐科和吉布兰这对父子的看法。

然而,对一些梭罗市民而言,甘查尔和吉布兰,手心手背都是肉。新加坡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院印尼研究项目客座研究员威尔逊(Ian Wilson)博士受访时说:“一些人视甘查尔为更优秀的佐科继承人,而吉布兰则较缺乏经验,也因为裙带关系而蒙受污点。”

但由于属于少数,阿伦不愿多谈对选举的看法。记者进一步询问是不是因为在“牛棚”的关系,阿伦点点头。

这名70岁市民也对佐科背离自己的政党感到失望。他说:“我只是做买卖的小市民,不懂政治,但我不喜欢他这样……过去我很尊敬他,现在我已经失去对他的尊敬了,因为他的话再也不可信,个性也变了。”

中爪哇还是斗争派民主党的重镇。历届全国和地方选举,斗争派民主党大多时候都能在这里斩获多数选票。也由于斗争派民主党以牛头为党徽图案,中爪哇久而久之获得了“牛棚”(kandang banteng)的称号。

中爪哇最终“牛”死谁手,尚无定论。威尔逊分析,普拉博沃在斗争派民主党的一些重镇领先,显示选民在投选总统时未必受政党偏好左右。尤其在高人气的佐科与斗争派民主党的关系破裂后,这次选举将显示,斗争派民主党在议会选举的成功,多大程度是因为与佐科的连系。

威尔逊也说,如果甘查尔无法打入总统选举次圈,普拉博沃的大印尼运动党又取代斗争派民主党议会龙头的地位,后者党内可能追究责任。“虽然难以想象党内向美加华蒂逼宫,但斗争派民主党如果遭遇惨败,美加华蒂将难辞其咎。”

梭罗市另一隅,在市集边上卖绿豆汤的摊贩卢马便对吉布兰有所保留。他说,吉布兰虽然市长做得称职,但终究年纪还轻,缺乏历练。

梭罗市街头挺国防部长普拉博沃的竞选海报毫不避讳地放出总统佐科(右)和普拉博沃(左)的合照。佐科至今没有表明支持哪个总统候选人,但他与普拉博沃多次同框出席活动被解读为是在为普拉博沃站台。(蓝云舟)

上届总统选举,在斗争派民主党旗下出战的佐科在中爪哇狂扫77%选票。佐科(2005年和2010年)和吉布兰(2020年底)参选梭罗市市长,以及甘查尔(2013年和2018年)参选中爪哇省省长,皆在同一面党旗下告捷。

走进中爪哇省,映入眼帘的是街头巷尾迎风飘扬的鲜红色党旗。这里是印度尼西亚国会最大党斗争派民主党的传统票仓,有人把它叫作“牛棚”。但迹象显示,来届总统选举,该党的票源遭到严重瓜分,这座“牛棚”的牢固程度受到考验。

据印尼选举委员会统计,中爪哇共有2830万名选民,是继西爪哇和东爪哇之后全国第三大票仓。

斗争派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中爪哇省前省长甘查尔(中)2月6日走访与中爪哇省毗邻的日惹,争取这一地区的选民支持。(法新社)

不过随着佐科与党魁美加华蒂的关系疏离,并逐渐靠向普拉博沃阵营,中爪哇选民也被迫在普拉博沃和甘查尔之间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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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罗市街头悬挂总统候选人、印尼国防部长普拉博沃(左)与副手吉布兰(右)的竞选海报。吉布兰是印尼总统佐科的长子,也是梭罗市市长。(蓝云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