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都在想些什么?想赶快挣脱中学生涯?想赶快踏入职场?想成为校园的万人迷?我都不太记得了。”

刚强说,他去年在一个亲戚的婚礼上,见到以前的英语老师马老师,才发现他们是远方亲戚。

看着曾经熟悉,偶尔在桌上打盹的“好朋友”,难免有些怀念。

“晓明爱在班上偷吃巧克力。”

基于保安的缘故,校方规定,即便是校友也不能无故进出校园。锦安和瑞奇每每只能隔着一道厚厚的校门远远观望,怀念10年前在光辉中学求学的日子,尽管他们的住家距离母校只有不到200米处。那是他们最珍惜的日子。

电台DJ首先播出了姜育恒的《我到底疏忽了你什么》,歌词唱到:“我想你已经厌倦了/ 不再有一些耐心……”

都是美好的记忆啊,人生有多少个10年,一晃眼就过去了。唯有文字和记忆是永恒的。

(作者为南洋理工大学学生)

曾经是朝夕相处的好朋友、好同学,时隔10年,2008年4B毕业班的39名同学,几乎遍布地球各地。热爱飞机的大海当上了空军一名全职军官,经常需要到海外受训,锦安上回在Facebook上祝贺他时,他好像是在意大利受训。惠萍到上海修读中文系博士课程,这个一点不稀奇,她一向都对中华文化拥有强烈的兴趣。彬彬有礼,但平日鲜少与人玩闹的班长则出乎大家的意料,当上了保险经纪,那是个需要每天和别人哈啦沟通的工作。

林良乐经典歌曲《温柔的慈悲》随后登场,两人都想起了他们的体育老师吴凯庆老师。外表高大,内心非常温柔。凡上过他的体育课的学生,都会同意他是最好的聆听者。每每有心事或是家里解决不了的事,4B甚至其他班的学生都会找他。他总会用他的方式来回应学生的问题,而不是给予“罐头答案”。

2008年,那是一个Whatsapp还没有盛行的时候。尽管是中四毕业班,我记得班上还有好些同学都没有Whatsapp账号,所以没有建立群组。即便在毕业典礼上,大家都交换了手机号码,但时隔10年,有的手机号码已成空号,有的则已经更换号码,锦安和瑞奇还保持联系的只有同住在学校附近的肯尼、家标和凯雄。刚毕业时,偶尔还会约出来看看电影,吃晚餐什么的,但现在大家一整年都聚不到几次。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上网查查看。”

经过一番细查,瑞奇找到了他当时的“好伙伴”。他在桌上留过印记,所以容易辨识。桌上有瑞奇用钢笔画上的小小签名。

除了生日的祝福,部落格里也充满了同学之间的对话,包括功课的讨论,课外和义工活动的温馨提醒,老师们对同学们疑问的答复,当然不免夹杂一些同学和老师间的小小八卦。

“有些图片因为是通过第三方网站上载的,都无法找回了。但是文字的部分都保留得挺完整的。”

紧跟着播出的歌曲是林俊杰的《会读书》,瑞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说的就是我们班的学霸林青霞嘛。”

“瑞奇,原来每逢同学生日,你都那么勤于在部落格上献上生日祝福!当时倒没觉得它有什么特别,如今这些对话和文字却变得格外珍贵。”

“文斌喜欢在稿纸的末端画上卡通人物。”

菲儿是一名空姐,她在一趟航班中碰到校长;校长并不认得她,但她还是对校长为学校的付出,表达感谢。

锦安和瑞奇是一对龙凤胎,个性相近,非常讨人喜欢。自中一开始,他们俩都同班,和其他同学一同学习、游戏和生活。

锦安和瑞奇用了三个小时,让现在的自己审视过往的自己,发现他们都成长了好多,但也失去了好多。

“可惜,她压力太大了,最后在中四会考前夕崩溃了,必须休息一年,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距离30周年校庆,还有两天。锦安和瑞奇充满期待,到底当天能够和多少名前同学聚首。

在网址栏目中输入“class4b.wordbook.com”,所有的记忆像潮水将两人淹没。这是一次幸福的沉溺。

时间还早,趁着今天难得跨越了那道“大门”,锦安和瑞奇提早进入校园,到访了之前他们所使用的4B教室。教室被改成电脑室,但庆幸的是,之前所使用的桌椅并没有被丢弃,而是被摆放在走廊尽头,供学生复习。

广播响起了,呼吁大家到大礼堂集合,校庆活动马上要开始了。

尽管对出席的名单和人数毫无把握,兄妹俩仍然在忙碌的大学生活中,抽出夜晚时间,边听着广播,边制作卡片给每一位4B的同学。

丽景几年前在等待大学成绩放榜前,曾回到母校担任代课老师。离校的老师都说,想念4B这一班,或许是学生最有“人情味”吧,不忘庆祝彼此的生日,给予关怀和互相鼓励。

电台DJ播出的每一首歌曲,仿佛是在回顾他们对每位同学的记忆。

校园里又传来了童安格的《生命过客》,锦安和瑞奇认得出那是歌唱团在为这个星期六的30周年校庆准备,做最后的排练工作。

4B班出席的人,加上锦安和瑞奇,一共五人。大家或许都拥有比以往更多的东西。这些记忆只能存放在心里了。五个人,开始聊起求学生涯的点点滴滴。

“锦安,我记得上回你为4B班制作了一个部落格,不知道还存在吗?”

“这张应该是嘉琪的座位吧,保养得那么好,连上面的透明胶纸都没有拆开,虽然有些灰尘,但我很确定这张桌子在我们那个年代就存在了。”

终于来到校庆活动当天,为配合活动主题“回到最初”,大家得都找回中学校服。所幸他们的身型都keep得不错,都能把校服穿上。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姜郁微同学!”

“美琪爱烘焙蛋糕,但是每次的成品都像石头一样硬邦邦的,大家为了不伤她的心,都会说……好吃。”

姜同学容易紧张,经常在数学考试前忘记把π的价值给调整过来,导致每次算出来的答案都和同学的不同。

“在拥有的角落/ 你是否曾经好好珍惜/ 在失去的时候/ 是否依然那么在意……”

台湾选秀比赛常驻评审黄小琥的《顺其自然》则说明了锦安的心声,面对人生或是课业上的多大难题,她总是既来之,则安之,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这在本地压力大、竞争激烈的校园环境里,尤其难做到,但是锦安却能够从容面对生活的任何难题,实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