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没关系,那是蟑螂大便在你身上,一下子就会掉了!”妈妈正经地说。
人家说你还有一段时间才会长大,但往往长大的感受是在一个片刻,一眼瞬间的失去了什么。
就这样,遇到的事情多了,想的更多,口中说的话却少了。
那一天,我们放下了种种的怀疑和疑虑,去相信这个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世界,也曾经带给我们最纯真,愉悦的回忆。那一天,我终于知道遗失了的东西,是小时候那颗纯真的赤子之心。
这种感觉好像那一次在尼泊尔遇见了离开家乡的藏人奶奶和爷爷,回新加坡躺在床上回忆时才发现,有些人这辈子可能就只见那么一次面了,只是分开那天我们都还来不及发现。
我有一次和一个朋友吃饭。记得他的家人离开时,我们都还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站在医院前拥抱痛哭,而那一天之后,我就再也没看见他哭过了。
我常在想,究竟是什么让我们放声大哭,是因为被压抑的情绪使得极端的情绪一触即发吗?还是因为我们在那一刻,不再“尝试”假装自己没事,假装自己不在意,假装自己可以很快地忘记,而是勇敢地面对一次心中的声音,让那些被假装忽略的情绪释放。
小时候,是如此单纯地“相信”。
记得小时看到肉肉的手臂上长了颗痣,懵懂的我,大惊小怪哭着和妈妈投诉。
这个朋友后来感情上受到重创,但是以他喜欢逞强的个性,我知道他说的所有话题,都只是试图去掩盖内心的痛和他脸上的表情,直到我们聊起小时候某件荒唐的事情之后,我们才在餐馆里笑得肚子快抽筋,笑声转小还轻轻地叹声,哎呦,但眼角被大笑挤出的眼泪却收不回去,简直变成傻瓜二人组,在餐馆里哭哭笑笑。
人活着,今天遇到的坏事,明年看,就好比手臂上的痣,如此渺小无所谓。无论如何,我“相信”1000件坏事也抵不过即将发生在我们身上的1万件好事。
忘了过去,却总在某些时刻感受到来自心底深切的悲伤,到底是哪来的?有时候,我望着远方发呆也会如此,或许过去的童年片段里有些纯真的记忆被深埋在某处,以至于那片刻里的画面想不起来时,情绪还流动在空中那看不见的痕迹吧。
听了妈妈的话,我安心许多。时间过了,注意力在痣以外的1000件事物,手臂上的痣,看着,看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些人这辈子可能就只见那么一次面了,只是分开那天我们都还来不及发现。
冷静后,我告诉他,有人教会他,爱让人学习独自成长,无论哪个状态都是生命中最好的阶段,永远都不要因为一段失败错误的关系,而否定了自己还可以去爱或是被爱的资格。他默默听着,默默点头,眼角的眼泪不知是刚刚笑过的,还是后来哭过的。
字食族最爱“吃”文字,六个喜欢文艺创作的年轻人每周轮流执笔,书写青春岁月。
长大后被骗过,痛过,伤过,心中的墙也慢慢砌得越来越高了。什么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变得脆弱?有时候,你可能要花上一大段时间才能感动一个人,但往往只要一句话就能伤害对方。那些懂你言下之意的人变得很多,难得的是,遇见那个能懂你欲言又止的人。
抬头看这蔚蓝的天空,像第一次看见鸟儿般,赞叹着它是如何以完美的圆弧方式滑行。眼泪却悄然落下,好像心里有股深层的不舍,在空中盘旋却看不见痕迹。至于遗失了什么,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