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团队群策群力,不计得失。他们都有编写经验,其中几位还是知名作家。
首先,必须熟读《课程标准》,确保每单元的课文主题符合规定;继而研读《字表》,避免课文用字超出范围。课文要灌输价值观,也要有趣味性;遣词用句得有文采,也得照顾学生的程度,这些都得时刻关注。课文写好了,就设计作业,再编制教师手册,然后是一次又一次的会议,一轮又一轮的修改,过程极端繁琐,每个环节都不能马虎。
学院讲师大都学有专长,授课各具特色。给我印象最深刻的讲师是苏启祯,他以其著作《学习心理与教师》为教材,讲课重视理论与实例。配合书中许多关于心理的科学试验,苏讲师以生动的语言与简明的图表进一步阐释,让我们觉得趣味无穷。
1988年,我加入课程规划署,直到退休。最初10年当视学,协助评估中小学华文科的教学,之后受委领导一个小组,编写小学华文教材。在我所有的工作中,编写教材最具挑战性。
生活忙碌,两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成为合格教师时,我已转去尚志中学。学校位于东海岸上段,附近还有一些渔村和菜园,学生之中有不少是渔民与农民的子弟。这些学生最淳朴,对教师最有礼貌,也最懂得珍惜学习的时光。
除了华文、中华文学,我也教“理解与写作”。理解与写作课程范围广,加上没有固定教科书,备课最困难。几经思量,我采用作家叶钟铃编写的教材,并大量使用报章资料,上课以讲述为主,讨论为辅。黄埔学生程度高,上课经常发问,问题牵涉面广,准备不足,实在难以应付。为此,我读了不少书。教学相长,学生满意,我也受益。
1976年,学校欢庆15周年,我躬逢其盛,并为纪念特刊撰写《校史》一文,深感荣幸。
看他们个个高头大马,皮肤黝黑,或许爱好运动。我灵机一动,在讲课时偶尔穿插一些运动新闻与运动家的介绍。此举果然奏效,学生注意力渐渐集中。更令人兴奋的是,学生爱提问,也愿意发表意见。记得苏启祯讲师前来视察时,还对学生的表现赞了几句。
伟大诗人陶渊明《饮酒·幽兰生前庭》如此赞美兰花,说它“含熏待清风”,意思是说兰花幽香内蕴,只要清风一来,就会满园芬芳。我想,以它来比喻华文教学,也颇为合适。
1972年,有感学识不足,我申请停薪留职,报读南大中文系。毕业后,转任黄埔中学。
在教育部任职期间,时常接触华文教师,他们谆谆善诱,孜孜不倦,令人敬佩。1980年代教育制度大调整后,华文落为单科,面对着好多程度日益低落与不爱学习的学生,华文教师依然克尽厥职,任劳任怨,期盼力挽狂澜。
职中与农渔民子弟
1978年末,我被调去教育部考试组,负责小三华文科试题库的编制,并协助设计与审阅小六、O水准与A水准的华文试卷。初次接触这类机密工作,难免战战兢兢,压力也特别大。有时,为了一道客观选择题的几个选项,得思考琢磨老半天。那时,华文试题还是手写的,付印之前,得校对无数遍,确保没有错字。
黄埔中学是本地著名华校之一,园地大,学生多,学习风气鼎盛。
至于中华文学,学生不排斥背诵简短的诗词,对著名作家的轶闻以及相关小故事尤感兴趣。我的教学日子快乐而满足。
高中生的课程是两年制,半天受训,半天实习。我是文科生,主修华文、历史、美术与音乐教学法,兼修教育心理学、语音学、公民教育与视听教育等。
我实习的学校是务本职业中学,学生都是小六会考成绩不佳者。他们只喜欢金工、木工与工艺制图等科目,对我的华文课不感兴趣,上课时不是哈欠连连就是不停说话。
期间,有缘结识两位备受敬重的元老:陈伟彬与丘友元。他们一度因人事调动而离开考试组,但继承者经验不足无法胜任,高层只得商请他们回来。与他们共事真愉快,也可学习评鉴与试题分析技巧,这对我日后在课本审查组任职有极大的裨益。
从考试组到课程规划署
理解与写作难备课
我教华文与中华文学。学生华文水平良好,作文写得通顺畅达,有几位相当突出,可惜他们后来都没从事文艺创作。
1968年5月,我进入师资训练学院,开始教与学的生涯。
今天,学习大环境改变了。在教育部、学校、家长、本地报章与民间团体的合作与努力下,学生学习华文的态度明显改善,只是程度还有待提高。看来,久违的清风终于吹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