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曾经面临被拆除危机的老社区,如今已摇身一变成为国际艺术村。原本单调老旧的社区,仿佛披上美丽的新衣。
在宝藏岩的时候,都不想停下脚步,只一直想往前探索。居住在宝藏岩的艺术家喜欢这里喧嚣包围中的宁静,宁静中流淌的孤独,在繁华和寂寞之间的往来,成就更多的艺术与人生之路。
偶尔在住家之中,发现艺术家进驻的工作室与聚落形成混居的模式,也因为如此,让我有寻宝的感觉,不知下一个转角是不是又会看到令人惊奇的艺术园地。
在这巷弄间,上下探索着。这个曾居住国民党老兵的眷村拥有200多户乱搭乱建的小屋。我试着想象当年的情景:部队和民众突然间大量涌入宝藏岩,为求生存,他们趁着月黑风高,利用方便取得的建材,慢慢建构出属于自己的简陋房舍。后来移入的居民,也多半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以低廉回收的建材,从河边运来一点砂石,别处用剩下的红砖等等,东拼西凑搭起自己的居住空间。
吉门营房在2012年开放,推动本地画廊艺术发展。上世纪30年代,英国军队将这片广袤的次森林砍伐一空,建起营地。这也是二战期间英军对抗日本人入侵的最后一个据点。过了70多年,军营里只剩下保存完好的几幢建筑。一些有想法的生意人发现这些带有殖民时代的建筑有着完美的仓储功能,是个销售家具的好地方。但是它最终还是成为了一个当代艺术中心。这也提醒国人,新加坡并非一片文化沙漠。
吉门营房展示艺术品
所以,这里的一屋一瓦,一砖一墻,无不反映住户们当年自力更生的精神与过程。他们根据生活需要,随时调整房舍的样貌,今年多盖一层阁楼,明年多搭一间仓库,再过一年又多了道楼梯。如此变形虫式的屋子比比皆是,也不得不令人佩服人类为求生存时,能激发的潜力有多强。
依山而建的宝藏岩聚落地形,属于山城结构,在蜿蜒的巷弄间,也会看到许多阶梯。宝藏岩的巷弄错综复杂到极点,蜿蜒曲折的小径,绵延不断的阶梯,形状迥异,大小不一的各式广场,建构成宝藏岩独特的聚落景观。行走在这样一个具有历史地位的聚落里,一定要够细心,才能看到许多新旧事物交替的轨迹。
入口处的一整排绿色信箱,形成特殊的景致,这些信箱都是真正在使用的。来进宝藏岩必须轻声细语,放低音量,因为还有居民住在这里。
变形虫式屋子
带着满满的好奇心,从台北捷运公馆站下车,一出站,沿途的指标就指引前往方向,走一段微陡的山路,经过停车场再继续往前。停车场旁边的马路墙上画满彩绘,循着这些五颜六色的彩绘走,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宝藏岩国际艺术村。简单的线条,将我们日常生活刻画出来,不只是艺术,更贴近我的心。很难想象,在喧嚣的台北附近,还有这么一个幽静的地方。
宝藏岩带给人什么?我想就是回忆吧。宝藏岩的故事交织着老迈与新生,过去与未来。老朋友可以到这里怀念昔日生活场景,年轻人则喜欢加之于老房子上的新东西,如空间装置、艺术表演、文创产品。再加上宝藏岩里极具特色的高低式小建筑,融合了眷村及艺术气息。
老迈与新生交织
艺术村风潮不限台湾,新加坡近几年做得比较好的老区翻新计划,是吉门营房(Gillman Barracks)。吉门营房有多家博物馆,商业画廊等,展示的艺术作品实在令人目不暇给,我们也可以静静停下来思考艺术家想透过作品带出什么意义,反思自己的生活。
半个多世纪前,台北因城市急速发展出现人口激增,住宅短缺的窘况,于是以铁皮屋、砖瓦屋等为典型的违章建筑,成了台北以及台湾都市的普遍景观。几十年过后,台北已是高楼林立的国际化都市,曾经低矮的房屋已无处可寻,当人们找寻起旧时生活,住的记忆时,巷弄蜿蜒,阶梯起落,层层叠叠如燕巢的宝藏岩再一次进入公众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