缤纷行业
顾客坐在他面前,伸出赤脚,师傅一瞄,便从架上取下一双原木屐(已上色但未钉屐带的),叫顾客踩上去。师傅左瞄右望,然后拿出一段屐带圧在脚指头较上一点的部位,满意了,就钉了。钉好后让顾客试穿,走几步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时师傅看了心里也乐陶陶。这对他的能力是一种肯定。手艺好,声誉不胫而走,人们对他有信心,都带来家中成员的旧屐,让他钉好。生意兴隆,日久成了屐业达人,更是同业者挖角的对象。
现在,木屐业已日下西山,销量少,又薄又软,成了手工艺品,游客们把它摆在橱窗或者别在冰箱门上欣赏。
钉屐师傅坐在矮凳上,面前搁着一节大树桐,他就在上头操作。
大部分木展都上漆,男士屐清一色红,女人穿的比较好看,颜色固然鲜艳,少女们的更绘上花草,十分花哨,当然价格较高。
木屐像圆头船,钉上硬邦邦的旧车轮外胎切割成的屐带,耐磨有韧性,没髹潻,很土气。这种货色卖三毛钱。
讲究的顾客都亲临钉屐专卖店,店铺后院设制屐工坊,多名工匠忙忙碌碌以纯手工制作成品。阳光灿烂的日子,良机勿失,工匠快手快脚,把一批批屐上漆,一时室内空气污染,汚气扩散,投诉事件却不多。
当年沿街挨户收集粪便的“倒屎佬”,天刚亮也踩着高木屐,快步时“的的达达”,组成充满生命活力的街头晨光曲。
钉屐专卖店
战前与和平初期,木屐是家家户户不可一日无此君,跟当今的拖鞋同样普通。钉木屐是七十二行业之一,街头巷尾都有木屐专卖店,杂货和洋货店亦有木屐出售。当时广府人聚集的牛车水,屐铺特别多。阿婆阿姨喜欢在后巷用屐板打“小人”。
日前,走过吉隆坡茨厂街,不期然看到久违的木屐,宛如他乡遇故知。
50年代初期,家兄找到一份杂货店伙计的差使,劳资双方议定月薪15元,如睡衣般的布长裤六件,背心六件,还有一双木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