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王老师,我对中国文学的浓厚兴趣自此开始。

有次他说自己名字中有“利”字,重视功利不好,幸亏“祯”字与《易经·乾文言》的“元亨利贞”中的“贞”谐音,而“元亨利贞”代表仁礼义智的品德,因此可起补偿作用。同学们觉得这种说法有趣,但都不敢笑出声来。

那年,课本采用冯明之编著的《中国文学史提纲》。这本书以提纲式记叙,绝少长篇论述。优点是一目了然,便于记忆;缺点是过于简洁,不易理解。因此王老师讲课着重举例,反复再三,即使如此抽象性的评论文字,也能解释清楚。

高中张祯利老师:加强学生文学鉴赏能力

张老师讲解文学作品时,最重视其思想意义,对于反映现实,感情真挚的作品,他分析得特别透彻。

我中四的文学史导师是王秀梅。她是南洋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高材生,人如其名高贵淡雅。

两位老师的教导,奠定了我的文学基础,令我终身受益。端蒙毕业后,我当了几年华文教师,也兼教中国文学史,教课的方式深受这两位老师的影响。

中国文学史是昔日华校文科班学生必读的科目。熟读中国文学史,既可明白文学的发展概况,对各朝各代的代表文学与著名作家与作品,也会有清楚的认识。

退休教育部华文督学

研究会的活动,多数由同学讲,老师点评,内容是关于名著的人物形象,艺术特色等等。这样的活动方式有效,加强了同学们的鉴赏能力。

张老师毕业于中国一所大学,语文功力深厚。记得他那时年纪较长,满头白发,但脸色红润,精神抖擞。他喜欢坐着讲课,需要板书时才站起身来,字体刚劲有力。

高中两年,必须读完上下两册的《中国文学发展史略》。课本每页文字密密麻麻,而且引文异常丰富,仅《诗经》就引用了几十首诗,其他如唐诗、宋词、元曲等为数也不少。

正当同学们听得入神,王老师话锋一转,批评赵明诚道:“三天三夜写50首词,近乎粗制滥造。如果倾其全力只写一首,或许还有几分胜算。”这番妙语,引起一阵哄堂。

讲文学故事妙语连珠

譬如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他足足讲了两堂课。在讲到关汉卿的《窦娥冤》时,他还清唱了一小段元曲,加深同学们的印象。

张老师终年一身白衣黑裤,不苟言笑,异常严肃。不过,他也有幽默的时候。

文学研究会

在这样的训练下,我们连较冷门的作品如《水经注》《洛阳伽蓝记》的作者也能熟记在心。

如今退休了,我对中国文学的喜爱,仍旧不减当年。偶然翻翻旧课本,两位老师的翩翩风采又仿佛出现在眼前。

中四是会考年,文学史考卷有填充题,要求考生填写文学作品作者。王老师很重视这一题,在堂上不断复习:讲到班固《汉书》,她会问起《史记》的作者;讲到钟嵘《诗品》,她必会再次提及刘勰的《文心雕龙》。

教书育人深受老师影响

在首次的活动中,他要同学们各自谈谈心仪的作家与代表作品。我简单地说了李白的《月下独酌》,老师微微点头。一位苏姓同学酷爱李后主,以《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为例侃侃而谈,获得老师连声赞美。

张祯利老师是我读高中时的文学史导师。

中四王秀梅老师:引发我对文学浓厚兴趣

死记硬背毕竟吃力,王老师上课时也会穿插一些文人故事与趣闻。

从小学中学到大学,华文学校曾是吾城一道美丽风景。如今景虽消逝,倩影犹在。

古代文人有名有字也有号,如东晋大诗人陶潜字渊明,号靖节先生;又如南宋大词家辛弃疾字幼安,号稼轩,这些我们也得熟背。王老师还特别提醒,直呼古人的名是大不敬,只能称其字或号。近日读到中国老作家周汝昌的书,也见到相同的看法,这令我更佩服王老师的渊博学识。

华校倩影

1960年代初,我在端蒙中学念书,对这个科目深感兴趣。那时,老师授课只凭着课本与粉笔,没有多媒体教具。但只要老师一讲课,我就神游文学殿堂,联想翩翩,乐在其中。

有一次讲到北宋女词家李清照,王老师说了个故事:北宋崇宁二年重阳节,李清照把自己的填词《醉花阴》(人比黄花瘦)寄给远行的夫君赵明诚鉴赏。赵明诚赞叹之余,也三天三夜时间,作了50首词,连同李清照《醉花阴》一并交给好朋友陆德夫,让他选出自己认为最好的一首——尽管一比50,李清照的词依然脱颖而出。

王秀梅、张祯利两位老师的教导,奠定了我的文学基础。端蒙毕业后,我当了几年华文教师,也兼教中国文学史,教课的方式深受这两位老师的影响。如今退休了,我对中国文学的喜爱仍旧不减当年。翻翻旧课本,两位老师的翩翩风采又浮现眼前。

幸而张老师的教导下,我并不觉得读原诗原文枯燥,反而觉得趣味盎然。

张老师是学校“文学研究会”的顾问,高二那年我被选为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