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打着,不知不觉,学期结束了。假期一到,我们兄弟和几个同学便会相约,下坡到商务或上海书局换乒乓胶皮。刚换上胶皮,手就痒痒的,想找人单挑了。当时市面上很流行日本“蝴蝶牌”乒乓球拍,其中一款“闪光一号”很受欢迎。对我们兄弟来说,红双喜永远第一,别的再怎么好也不屑一顾!
那时候的我像个圆溜溜的乒乓球,每天心境清朗,活蹦乱跳,心情如彩虹般灿烂。七彩当中,一抹双喜红特别显眼。
世界乒乓球冠军郗恩庭
本地作家
听大人说,郗恩庭用的正是红双喜乒乓拍,直板反胶。“华人”“直拍”这两个铿锵有力的名词,加上“红双喜”三个中文字,让我对红双喜拍子情有独钟,对它的感情“终生不渝”!
曾经的路,曾经的梦。岁月一点一滴慢慢沉淀,记下了我们的青春故事。
那时的周末校园,活动多姿多彩。踏进校园,只见教室里,桌子椅子都被移开两边,变身成了华乐室,同学们摇头摆脑地拉二胡、弹古筝;隔壁课室里,中文学会学员正聚精会神地汲取文学养分,这时,整个校园是中华文化的花圃,一朵朵幼苗正被灌溉着,生机勃勃的茁壮成长。
摸着乒乓拍的胶皮,我感觉摸到那个年代的心跳,一阵阵的加油声、欢笑声……呵,我回到暖风吹、花儿笑的少年时代了!
每到休息节,别人到食堂排队祭五脏庙去了,我却带着红双喜拍子,与班上几个兴趣相投的同学,第一时间冲出课室,跑去礼堂“抢”乒乓桌,然后开打起来,不听到铃声是不回课室的。
那天在家里整理储藏室,翻翻找找,无意中找到一把“红双喜”乒乓球拍,还有一个“红双喜”乒乓球。
我爱文学、爱华乐,也爱打乒乓球,爱我的红双喜!我不能分身,只能忍痛割爱,专注打乒乓球。我五哥也是乒乓队员之一,我们兄弟和几个球痴特别喜欢向负责老师和教练挑战,一个接一个上场,展开车轮战。我是近台快攻型选手,经常逼得教练不得不离台救球,有时候看他“一副狼狈样”,心里很得意。
周末是华校课外活动日
俗话说熟能生巧,打球也一样。最初是好玩,喜听击球声;渐入佳境后,球感越来越好,就变成江湖侠客了,喜欢找人一决高下,不自觉踏上乒乓“独孤求败”之路,慢慢成“痴”了。
那时候,世界乒坛出了一个华人世界冠军,就是来自中国的郗恩庭。他在第32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中过关斩将,勇夺冠军,不但为他这个稀有的姓氏“郗”争光发亮,也成了我的偶像。
我在储藏室找到的红双喜乒乓球拍,标志是旧的,这标志藏着我少年的岁月,藏着我对它那份浓浓的爱。几年前,我在书城见过新的红双喜乒乓拍,然而,标志变了,我不认得了。我只认得当年那个我用我的青春汗水洗过的、光芒四射的红双喜!
青春记号
有时候铃声过了,瘾正上来,管他什么铃声,再玩一两球,待回到教室,老师已在讲课了。有几回坐下来匆忙拿出课本,一不小心碰到球,球嘀嘀咄咄响,滚到前面讲台,我们几个急得头低低跑去捡球,气得老师吹胡瞪眼,搞得全班捧腹大笑,我们几个的脸,比红双喜还要红,这段难忘的青春糗事,也成了以后同学聚会的谈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