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老爷”上天
●吃蚶留蚶壳 吃蚶留蚶壳,寓意“合赚”(蚶,潮语读ham,与赚tang谐音);除夕围炉吃完的蚶壳不能丢,寄寓“蚶壳钱”,元宵节后洗净丢在自己家园里或花圃里。蟹壳也留下,挂在石榴树干红花里,早年此类农事民俗习情尤有地域色彩。
●豆干 豆干的“干”读音同“官”,寄寓有升官鸿运。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新年称新正,见面就和对方说“新正如意”,对方会说“同同如意”。新年的第一天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互换大桔,互送利市,向老人家拜年送“利市”说的话:“身体宽健,诸事合想。”一般上新年拜年,到长辈家拜年要早,以前老人常说:“有心拜年初一二,无心拜年初三四”。年初一早要吃甜汤,过午方可吃荤,早上不能喝粥(潮州人称吃糜),过去认为出远门会遇风雨。
最考功夫的是,粿皮要搓得有韧度,包出来的馅料才不会外漏。里面的馅料,糯米先下镬炒后焖熟,加入炒香的花生、虾米、香菇,还有爆好的油葱、青葱等。捏一个小包似的面团,放在桃形印模里压成形,再放在蒸笼里蒸,一个个蒸上来的饭桃像初春的桃子一样呈粉红色。
潮州人在每年腊月二十四是送 “老爷”(送诸神)上天的日子。新加坡潮州人以糯米粉蒸年糕送神或谢神,希望老爷吃了甜甜,年初四神落天下凡,保佑年年高升,平安健康。
我好友的姐姐许碧香(67岁),曾在实乞纳民众联络所教导做粿、饭桃和五香,传承潮州美食的手艺。现在她也时常在家里,跟有兴趣做潮菜的朋友一道切磋厨艺。
万紫千红总是春
含特别意义的新年食品
●鼠壳粿和红龟粿 过去也只有在农历新年期间才会吃 “鼠壳粿”。用鼠壳草(类似艾草植物不容易买到,现在许多人改用黑芝麻粉上色)弄成的粿皮,灰黑的颜色不怎么吸引人,加入绿豆沙做馅,咸的或甜的,再加入胡椒去寒。
年初七是人日,潮州人家里要吃七样菜叫“七样羹”。一般是用大菜、芥兰、蒜菜、白菜、厚合、春菜及芹菜这七样蔬菜煮成的,配以赤糖,长辈说这样是寄寓“田园不生草”。
●菜头或菜头粿 吃菜头或菜头粿(白萝卜或白萝卜糕),比喻好彩头。
人日“七样羹”
农历新年期间,《缤纷》邀得不同籍贯的作者,挥笔写下新马地区华族社群的新年习俗。他们笔下的浓浓年味,暖暖亲情,勾勒出一幅生动祥和的春意图景。
一年复始,万象更新。对华人来说,农历年是最重要的大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记得我们住在亚答屋的村户,除旧迎新,扫舍(除尘,潮州话称为“采囤”choin tun)后贴门神、春联是很普遍的。留传至今的对联,是500年前明朝潮州才子林大钦吟写的对联:“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另外常见的对联也有:“和睦一家添百福,平安两字值千金”。
潮人拜年用槟榔待客历史悠久,府县志都有所记载。明万历《普宁县志》云:“元旦……相拜亦各备槟榔蒌叶,以供茶具。”清乾隆《潮州府志》说:“不设槟榔,便称简慢”。后又因潮汕盛产橄榄,它与槟榔无论形状还是味感都十分相似,潮人便用橄榄代替槟榔。
初八忙初九拜天公(玉皇大帝)是民间传承信仰的节日,总是在热闹欢乐中登场。
初十过转眼就到十五,元宵夜潮汕人元宵节有传唱“百屏花灯”的传统,即以民谣口头文学的传承方式,老人小孩传唱100部潮州经典戏名。元宵夜还有猜灯谜活动,新加坡“春到河畔”的节庆活动也把这项猜灯谜民间文学传承下来。
●笋粿 笋粿由白色粿皮制成,馅料是新鲜的笋或沙葛(芒光),切成丝状,加入少许红萝卜、香菇丝同炒,然后把馅料放入碾成圆平的粿皮中,对折成半圆,用面粉粘合,再放在蒸笼里蒸。还有韭菜粿,韭菜要下油炒,粿皮吃起来才不咬齿(不粘牙)。
五香
传统潮州人过年元旦抢先到菲立街(Philip Street)的大老爷宫粤海清庙拜玄天上帝及天后圣母(妈祖)。过年到十五到粤海清庙(也称“孖庙”)求平安的人中,粤琼客籍人士也很多。
除夕夜要围桌共餐叫吃围炉,一般团年饭已改成吃暖炉(火锅),除夕过到年初一几乎夜不熄灯,称为“守岁”。除夕,吃完团年饭之后,长辈要给未成年的晚辈派发“压腰金”。据《潮汕民俗大典》所记,潮人称压岁钱为“腰金”。经济自主的晚辈则要给长辈送压岁钱。
饭桃
喜迎佳节
学做几款潮州美食
●爱吃“白肚鱼” 农历新年期间家家吃鱼,喻年年有余,潮州人尤其爱吃俗称“拜正鱼”(拜年鱼)的白肚鱼,其“膏”之甜美最获老饕青睐。新年大家寄望来年发大财,时运亨通,因此白肚鱼价格也飙升,一斤比平常时价上涨约数十元,真是值钱的“发财鱼”。
潮州的传统美食中,最令人念念不忘的是“饭桃”(红壳桃)。许女士做粿皮,用粘米粉加水在镬里面搅动,趁热取出后不断搓揉,加红色素把它揉成面团,然后取一小团用手捏出一个碗状或用棍子碾成圆平的粿皮,用来包糯米饭。
许女士也做五香。传统馅料是一公斤五花肉加入半公斤的软肚肉,切好后加入一公斤虾肉、少许红萝卜粒以及一公斤的马蹄。用料放在一起剁碎,加入五香粉调味、芹菜及潮州人爱吃的柴鱼(ti bo)。然后以腐皮包裹,蒸熟后冰冻收起来。待要用时,蘸鸡蛋清或蘸面包粉炸好,油镬煎炸或拿去烤箱烤热。
●卤鸭煮鲜笋 过去我们配上新年之前自家卤鸭的卤汁,以黑酱油加糖炒至金黄色,加入蓝姜、蒜头、八角和桂皮慢慢打卤煮出来的卤鸭真美味可口,以鸭卤煮鲜笋更是我们的最爱。
我们期盼节日,是对美好生活的期盼。所谓“年年难过年年过”,我们的祖父母或父母亲那一辈经历的多少困境难关也熬过来了,平常克勤克俭的,因此年节也过得特别有意义。
同时,传统的潮州人经常在年节前做大鸡蛋糕或发糕,这些都在年节增添了许多乐趣。
做红龟粿则以糯米为粿皮以甜花生碎或绿豆沙馅。
公司文员
●潮州柑和槟榔 农历新年期间,传统潮州人各家各户的茶几总要放着一盘潮州柑和槟榔(青橄榄代替槟榔),另加糖果,迎宾敬客。因为潮州柑比桔大,故取名大桔,而桔与吉同音,用谐音会意法,就成了“大吉”。而槟榔和宾郎同音,含有宾客的意思,所以“槟榔大桔”谐音便成为“宾临大吉”。
●蒜头 吃蒜有钱“劝”(潮语“劝”与“藏”同音,读keng),寄寓有钱可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