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土地

我把鸟巢和四枚可爱的蛋拍下来,挂上WhatsApp群组,很多人知道后就跑来一睹鸟巢鸟蛋的风采,想要拍摄它孵化的过程。这么一来,不免拨动了鸟巢,触动到鸟蛋。

又到了鸟类繁殖的季节,有鸟儿飞来我家附近的药草园里寻找合适的地方筑巢。不知其名的一对小鸟,小小的身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在园地隐蔽的枝叶上筑了一个巢,每天都飞来这里忙碌一番。

我也读过清朝薛福成《猫捕雀》,提到一只猫咬死雀母,被四五只小雀围攻,逃回室内;小雀们绕室叫闹,三次飞进室内,几天后还望着室内哀叫,要找猫算账。

那天我在浇水的时候,好奇地往巢里望,发现里面有两枚玲珑小巧的蛋,后来增加到四枚。想不到一只小小的鸟儿,能够下这么多的蛋,真令人兴奋。

这也在提醒着我们人类,要尊重鸟儿的尊严,不可随心所欲而破坏了大自然万物的平静。

第二天早上当我来到药草园时,赫然发现地上有两枚鸟蛋,已经被啄破;过后,又在附近找到另外两枚。急忙查看鸟巢,发现鸟巢已空空如也。

对于鸟类,我的认识并不深。记得中学一年级时,读过俄罗斯大作家屠格涅夫的《麻雀》,叙述他的猎犬走近一只从桦树上掉下来的小麻雀时,突然一只老麻雀犹如飞石一般冲到猎犬前面,护着小麻雀。为了保护幼子,它宁愿牺牲自己。

我这时才发觉事态严重。有灵性的鸟儿,一旦发现隐蔽的鸟巢和自己的宝贝业已曝光,而且受到侵袭,它真的会毁掉自己生的蛋啊。这似乎在说,与其让自己的宝贝落在别人的手里受辱,不如自己动手毁灭。

学生琦燕看到这种情形就说:“老师,你千万别让人触碰到鸟蛋,鸟儿一旦发现鸟蛋被触碰过,就会把蛋啄破!” 我听过就算了,也不把话放在心上。琦燕念的是经济学,她不是鸟类行为专家;再说,小鸟怎会知道我们有没有碰触过鸟蛋?

当然,我也读过白居易的《慈乌夜啼》,描述慈乌失去母亲之后,守在旧巢,“夜夜夜半啼,闻者为沾襟”。

如今,我看到现实生活中真实的一幕,激动之情久久未能平复。小小一只鸟儿,在面对威胁与挑战时,原来有着这样的勇气,这样的决心,实在令人感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