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参加了毕业典礼,就可以回家。当年家境不富裕,没有多余的旅费,只准备了两张单程机票,一张飞来上课,一张毕业飞回家。
今年11月,毕业袍早已租了,香港中文大学预告毕业典礼因为冠病疫情得取消。小孩嘴上说无所谓,但辛苦了好几年,总算熬到毕业了,却告知不能和同学们一起见证,心里总是有点气结。为了让他若干年以后不要留下遗憾,拉了他的同学一起回校园在校徽和学院前面,穿戴上所有毕业用的道具,拍了一组毕业照。
学士的最后两科会计商业法和审计在秋季,课上到11月,是毕业前最折磨人的科目。最后一次交考卷,环顾四周,其他同学早已离去,讲堂里空荡荡。两年多的黄卷青灯苦读,穷尽困窘的学生生涯终于到了尽头。
毕业典礼是一个庄严又隆重的仪式,荣誉学位由校长亲自颁发毕业证书。毕业典礼结束后的互相拍照,某些意义上是和教授及学弟学妹们正式道别,“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像三毛所说的“一切都要过去,像那些花,那些流水,从此之后各奔前程。”
一轮悬梁刺股的寒窗,三年下来,在家庭、工作和学业之间川流,筋疲力尽,透支了未来的时间和体力。毕业时已经丧失了吸收知识的喜悦,成绩好歹已不在意,只想速战速决,靠的是“苦日子总会过去”这句话的微弱意志力,像道家所说的“眉间神光将灭”。大学邀请往伦敦的毕业典礼,路途遥远,心力交瘁,没有共鸣,最终没有赴约。
去年的人祸,中大校园满目疮痍,莘莘学子没有办法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今年的天灾,同学们又得错失自己的毕业典礼。对很多人来说,这也许是一生唯一家人和同窗在自己青葱岁月能够见证的毕业典礼,不可谓不失落。(传自香港)
多年前服役后,学业荒废了两年多,心境和想法与当年读高中时截然不同,没有经过太多的挣扎,放弃了国大留给我的工程系学籍,千里迢迢跑到美国半工半读。
之后的商业硕士课程只能算是兼读,全职上班,兼职上课。上课的时间像打仗,冲进课室、听课、晚餐、听课,下课回家。三年的课程没有真正认识一个同学,大家连点头的意思都没有。课程的考试试卷每年由伦敦大学直接空运到香港考试局,考试的地点是考试局的礼堂。那时才发现,我的同学有数百人,密密麻麻坐满整个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