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时代,我们的学堂都是依靠钟来执行报时任务的,时间一到,校工敲钟,这时,全校师生都随钟声上课下课,无人敢不从。咱们闽南方言中有一句“校长兼敲钟”,也一语道出校钟的重要性:万一校丁没能及时敲钟报时,那就有劳校长亲自敲钟。
最近走访一趟中学母校的文史馆,发现求学时期学校使用的一口铜钟,就收藏在馆中展示,一时让人兴奋不已。
客串篇
1980年代我回返厦门同安故里,同样欣见在1920年代建成的一座钟楼被列为文物保留,而为了保护楼里的古钟,当局明令不准再敲钟,可见人同此心,对钟都有特别珍惜与爱护之情。
钟,对于我们这些战后出世的人,相信都熟悉得很,甚至对它还有深深的情意结。
进入上世纪70年代,电钟发明问世,它准时又免人工,校钟就此成了无地用武英雄,无奈地走进历史,钟声也从此绝响。
不过,咱母校当年没有舍弃这口老铜钟,还把它视为文物加以珍藏,真要感激师长们的苦心,它让我们这些学子,在时隔超过半个世纪后的今天,仍然可以目睹实物,耳际再闻“当当”回响,去怀念回味旧日的校园生活,诚属万幸。
在这些访客当中,据知是以日本人为多,至于他们会这般“情有独钟”,主要是因为这首《枫桥夜泊》,就收辑在日本中学的教科书里,结果引发学生自少都暗许心愿,长大后非要去一趟寒山寺听钟声不可。
因为对钟的怀念,每次重读《枫桥夜泊》这首古唐诗时,心境总有些牵动,巴不得马上可以飞身到枫桥,然后伫立在苍茫夜色中静听夜半钟声,去感受“月落乌啼霜满天”的意境。
据所知,姑苏城外的寒山寺,原本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座小庙,不意竟被张继这首古诗染红,声名大噪,每天吸引众多旅客慕名到访,到节日时更见人头攒动,好多人甚至争先恐后要去撞钟几下,让钟声荡漾,还原古早时“钟声到客船”的那一幕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