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在辽阔的大地上,“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在外拼搏的游子, 在这个传统一家团圆的日子,能够在“江水流春去欲尽”之时,乘月而归,一家团圆,花好月圆。

(传自香港)

回想起第一次随军队出国去台湾训练,几天的休息日里,在高雄的地下街无聊的遇到一名女算命师傅。坐在昏暗的档口上,听她凭着我生日和出生时间侃侃而谈的分析,再根据掌纹解说生命的长短,事业的强弱和其他我早已忘了的预测,只记得她曾说过将来会离开家很久很久,多年之后成真,回望游子路,恍若隔世,不知道过程中父母亲有没有“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夜深,月光“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就算时间过了千百年,遥望的月亮还是那“皎皎空中孤月轮” 。随着同一时空的月徐徐斜落,缅怀过去的你月光卷不去,思念现在的你思绪拂还来,远方的你和潇湘的我,“此时相望不相闻”,分隔两地的思念,患得患失,朝来还雨晚来风,此时已是“落月摇情满江树”,桃花谢了春红。

春天,寒流还没离开,但随着寒气越走越远,又是一个春节新年的开始。

“谁家今夜扁舟子” 曾经在潘越云的《浮生千山路》歌曲里出现过,最近杨宗纬唱的更哀怨,歌声带出了游子夜里坐在孤舟里飘流的寂寞感。年轻的时候从出国读书到后来毕业,偶尔会在外地想想在家过年的感觉,之后因为工作在不同国度川流不息,年纪再年长一些才明白“何处相思明月楼”。

香港没有江,只有连着海国际驰名的维多利亚港,船来船往,两岸高楼大厦灯火荧荧,不是一个看明月反影的好地方。要看到古诗里描述“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意境,在乍寒乍暖春冬交替的季节,东边的西贡区远眺群山峦的剪影和近观海水“滟滟随波千万里”是一个绝佳的景点。1300年前诗里叙述的美好春季,静谧夜晚,永恒的湖水,皎浩连天月,在香港后花园的西贡海湾一样可以重温“何处春江无月明”。无法重温的是“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的一年过一年, 年年有年初一,年年有元宵,而随之流逝的儿时春节气氛,和曾经一起过年但已消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