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诗乐与新谣上路之际,本地美声界也不乏歌曲创作。音乐人与写作人联手,沈炳光等一批美声音乐工作者把本地作家的诗歌谱曲,由作协组织了多场“我们的歌”发表会,让本地歌坛花开一串,另表一枝。
1978年8月,南大诗社首次在中华总商会公开发表了十首以诗入曲的“诗乐”。同年3月出版的《度荒文艺》第二期,有个名为“诗乐”的栏目,刊登了黄念松谱曲,林为庄作词的《千山万水》,以及左思崇作曲,林苑文作词的《E6》两首“诗乐”。《度荒文艺》与南大诗社两拨年轻人,互不相识,却在同个时间点以“诗乐”之名,谱曲吟歌,灵犀相通。
这几年,谈起本土歌曲创作,多数人聚焦“新谣”与“诗乐”,较少触及其他。其实小岛的自创歌曲,在更早的年代便结子满枝。我还乳臭未干的50年代,本地的歌曲创作便上路了。那时的社会充满理想,左翼氛围浓厚,歌曲打着追求新兴事物的节拍。再向前推移,30年代末铜锣合唱团便唱了本地歌。“铜锣”哐铛面世,与中国的抗日活动紧密挂钩,那是一次时代紧急呼唤,血缘文化为救亡而心手相连的行动。
华校蓬勃的四五十年代,华文圈子的文艺气氛浓烈。活跃的校友会经常举办戏剧音乐会;华校应届毕业生青睐于办“叙别会”告别学习生涯,那可是一台歌、舞、剧的重头戏,不得小觑。叙别会的大时代背景,与当今社会的升平状态是两个迥异世界。校友会演出或叙别会的节目,少不了歌咏,其中曲目,便有本土创作。
文字泡面
直到70年代中期,追求“健康艺术”的文艺团体搞演出,会把平日到田野、工地体验生活的所知所感,填词谱歌,节目单里便有了《新加坡河之歌》《胶林的儿女》的身影。
60年代闲时翻歌书消遣日子,在众多中国歌曲里,总会遇到《歌唱马来亚》《胶林我们的母亲》之类的本地创作。我不谙旋律,但读了歌词明白那是土地的赞歌。这些歌是否红火流行我说不上来,以当年华校与华社的蓬勃气势,它必然有拥趸。
音乐非我本行。若干年前为了探寻50年代的反黄运动,我到图书馆翻读旧报刊,得知当年起于中正中学的反黄运动,有若干配合运动而谱写的反黄歌曲。
这些不同时代诞生的创作歌曲,都得到当代人的认同。我们的歌尽管风格各异,内容有别,记录的是各代人的情感,却都是同一片土地长出的庄稼。把不同年代创作的歌曲铺陈展示,便见一个时代的氛围,或澎湃,或温婉,当各个时代章节聚拢一块,便有了多元的历史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