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录下的音乐片段,问古董店老板,他摇头说店里从来没这类不卖钱的古典黑胶盘。心有不甘,旋律就在掌心,岂可放过。灵机再动,小外甥学声乐,是音乐厅里的和声团员,台上唱起外语头头是道,也许他能喊得出曲名,结果没下文。转向读工程系修坦克的大外甥,其实对他没多大期望,粗手粗脚,一点都不文艺,怎知他没两下子,手指头在网上划来划去,就把这调调连名带姓从19世纪揪出来。
向来对古典音乐一窍不通,老实说,也不是我那杯热茶。
自以为信心满满的猜测,如看球,放半粒吃一粒,结果跌破眼镜。所找的这调子,是音乐大师萧邦的伟大杰作,说出来爱好古典乐曲的朋友肯定都熟悉,这里,只能说我孤陋寡闻,惭愧。
萧邦,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正如向旅客介绍钞票上第一任总统一样,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生活上一厢情愿的例子太多,不胜枚举。
那天晚上,带着一团旅客来到滨海花园擎天大树下欣赏“声与光”秀,音乐一响起,哇!那么熟悉的古典调调一时间把我一天的疲劳化为缕缕轻烟,随着悦耳旋律,哎呀!飘呀飘得比擎天大树还高,还远。
也很喜欢当晚的《蓝色多瑙河》,这轻松愉快的圆舞曲,心血来潮还能哼几句,只能自娱但不能娱人。还记得上世纪50年代黑白粤语片,每当女主角被赶出家门时,那小提琴古典乐曲旋律一起,气氛立刻让人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些耳濡目染的古典乐章从小就不知不觉牵动着喜怒哀乐。
假如在卡拉OK唱《恨不相逢未嫁时》,立刻暴露自己的出生年份,所以听萧邦的古典音乐也只能窝在四周布满蜘蛛网的地窖欣赏,在《剧院魅影》的环境下,隐隐约约的实际年龄才不会吓死人。
久违了的乐章就是唤不出曲名,唯恐让它溜了,灵机一动,赶紧打开爱phone,向天空左右上下四方八面摆动,管他录制效果如何,哪怕是断…断…续…续,也不放过。
夜深人静听《夜曲》,翻它千百回,一点也没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