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在书房里把一本书读完。翻着从大师到才子到菜鸟的分量,皆是一碟花生米与酒的约会。如虫贯穿牌坊蠕蠕行于寂寞时代的标志。不认识的景物都要在绿苔介入后,才发现有蝶胶着摩擦成遗迹。
失智
一道异样的目光就能使我们变成一系列陪跑的情人。猜想疗愈的心情可以疗愈世界。童年时火车路过时的轰隆轰隆……呜……老师上课时点名……到!厨房砧板上分尸时的剁剁剁剁……
我不曾在书房里把一本书读完
靠着身边的人心里养着一只猫,猫的重量镇压在一座城。缺了猫的城少了烟雨,像家的钥匙在成年后落单。拭擦陋室内微尘总是止不住喷嚏,打了多少次就有几个思念逃脱。思念总是过敏的。过敏是猫拼命在趴沙盘。我胎生在故乡的传奇也不过它一泡尿的时间,岁月匆匆地埋干了骚味。
他们终于相拥同一条街。梦里他看见她在公路上兜售着阳光,背后过期的光线延续他腮帮上的孤寂悄悄地传开。
醒过来看见妻浮现天花板上,冷着带点儿渴。他下床爬到茶几上握起淡绿的热,呼出一杯妻的再生芳华。她一直想要属于自己的旅馆在每一间客房奔走。他爬返床上。躺好。躺成一栋旅馆,从脚板到头顶都是上帝设计的杰作。妻是这栋旅馆不打烊的房东。
孵出的声音
散步在蛋壳上的声音正好拼凑在异乡孵出的身份。我唱歌不靠谱的。
有些书须要在日常聆听它们的温度。在列车里,在紧贴汗臭的背心里,在猎物那里。我不会在书房阅完一本书。我会想起那只站在树上的羊,静止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