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女孩说:“出院后,我决定离开他。他事业有成,长得英俊潇洒,应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做妻子。我相信如果他知道我已经被毁容了,他依然愿意娶我,可我不能这么自私。我爱他,我必须为他着想。”

绣梅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没有,已经十年了,我想他现在应该娶妻生子了。”

凯强摸着手臂上的这个字,眼神呆滞,一言不发。

女孩问:“绣梅阿姨,您手背上文了‘强’字,又常常摸着它,是不是提醒自己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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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先变心,为什么你不再找一个结婚?”

“大舅,你会恨她的绝情吗?”

绣梅顿了顿,继续说:“我前夫知道我准备再婚时,竟然向我泼镪水,把我毁容,差点弄瞎我的左眼。我动了五次大大小小的手术,在医院呆了三个多月。这期间,他发了无数次的信息,打了无数次的电话给我,可我无法和他联络。”

大舅瞅了我好一会,笑笑说:“因为我依然爱她。如果结婚,对新娘子不公平。”

偶然我听到另一个故事。

绣梅笑笑说:“那是我在新加坡工作时认识的男友。我和丈夫离婚后,从漳州到新加坡工作,认识了他。我们因为有共同兴趣,相知、相爱。我打算回国和父母商谈后,再回去和他结婚。回来前,我们去珍珠坊一家文身公司。我们手背对齐,我在右手背上文他的名字,他的左手背上文我的名字,把对方都刻在自己心里。”

“那您还有他的消息吗?”

我意外大舅毫无芥蒂讲他的故事:她和丈夫离婚后,从中国漳州到新加坡工作。我们因为有共同兴趣,相知、相爱。那年我34岁,她才26岁,她答应我回国和父母商谈后,再回来和我注册结婚。回去前,我们去珍珠坊一家文身公司。我们手背对齐,我在左手背上文她的名字 ‘梅’,她在右手背上文我的名字 ‘强’,把对方都刻在自己心里。她刚回去,我们还频密的保持联络。接下来几个月,她却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再接下来,她竟然把我拉黑了。

在漳州土楼旁一间简陋的房屋,一个30多岁的妇女向一个20多岁的女孩诉说往事。

“她会不会因为在异地寂寞无助而骗你的?”异地女性骗钱骗感情的事常有。

凯强这次打开话匣子:“大舅曾经有个女朋友叫绣梅。”

我20岁了,忍不住再问凯强:“大舅,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告诉我这个‘梅’字的故事了!”

“开始确实很难受,甚至恨她。回头想想,如果她能找到一个比我还适合的伴侣,我爱她就应该祝福她。”他幽幽地说。

“我相信她可能另有苦衷,也许……也许和前夫复合了。” 大舅叹了口气。

我10岁时,曾经笑凯强:“大舅,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要在左手腕文了‘梅’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