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伤疤开始发热,只有冰敷后才好些。秀玲怀疑,伤足有自己的意志,报复她没有冰敷的后果。
“你的脚救不回来了,医生只好把它锯掉。”
走到一半,伤足开始滴水,她以为自己流汗,从书包里拿出纸巾,准备擦拭脚上的汗水。
她惊觉滴下来的水,不像汗一样有温度,而是像冰冷的水。她以为自己病了,想打电话给妈妈。但是,她的手不听使唤,像冰冻一样无法动弹。
她欲哭无泪,只能等待拆开绷带那天,才能看一看自己残留的脚,像被锯掉的树,永远无法完整。
医生拆开纱布,秀玲的脚墩露出了头,狰狞的伤疤像咧嘴的笑容,嘲笑她的懒惰。
醒来时,秀玲已躺在病床上,被窝里有一个明显的坑洞,她满眼恐惧地望着妈妈。
作为运动健将,秀玲每次赛后都向餐厅的阿姨要一包冰块,为疼痛的肌肉冰敷。可是今天她决定不要冰敷,撑着伤足,慢慢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