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梁靖芬介绍美国黑人作家托妮·莫里森的长篇《秀拉》。梁靖芬借这部描写美国社会边缘摆脱不了悲惨命运纠葛的黑人群体的故事,借莫里森关怀弱势,揭露弱势者阴暗人生的个人与环境因素,回应马来西亚华人所处的边缘境况。一如莫里森自己说的,她只创造美国黑人的故事,小说的艺术性什么的,都是其次。
回到诗人的身份,曾翎龙认为好诗有两种,一种是花,自然去雕饰,另一种是大楼,可以通过精密设计去构筑。
梁靖芬说:“编辑最怕的是自我设限。你只有不断地尝试,才知道自由的界限到哪里。”
曾翎龙梁靖芬讲座
文学不会死
“我经常思考,马华文学、新华文学是要写给谁看?新马读者吗?台湾?或是13亿读者的中国大陆?是要让中国来肯定我这个边陲吗?我们要采用他们的美学标准吗?”
曾翎龙与好友2003年创设有人出版社,至今已是马华文学品牌。有人出版社坚持好作品必须辅以好形体,才能面向读者。曾翎龙在座谈会上介绍有人出版社的作者群,如龚万辉、黎紫书、薇达、方路等。
曾翎龙说,写作者在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受到怎样的阅读启蒙,对个人来说是至关紧要的,这关系到“开眼”的问题。他这一生读过最让他惊艳的作品,第一部是马尔克斯《百年孤寂》,第二是王小波《黄金时代》,第三就是阿兰达蒂的《微物之神》。这三部作品让读者感受到何谓“作家之眼”,作品有想要表达的信息,同时展现让人赞叹的表达技艺。
曾翎龙则分享印度作家阿兰达蒂·洛伊的《微物之神》。
作家要有“作家之眼”才能创造出不同凡响的文学作品。
——梁靖芬
两位马来西亚文坛多面手——梁靖芬、曾翎龙,既是写作者,又是文学编辑与出版人,这次讲座,他们选择回到一个阅读者的初衷,展开个人写作生涯的历程。座谈由林韦地主持。
梁靖芬与曾翎龙都是马来西亚媒体人,梁靖芬目前执掌《星洲日报》文艺版《文艺春秋》,同时也担任副刊副主任。曾翎龙则主管学生刊物《学海》。他们也都是花踪得奖者,现在退居幕后,协助筹办花踪文学奖。
“26亿”的敏感
座谈会上,梁靖芬分享星洲日报副刊如何回应社会敏感课题的策略。在马来西亚“变天”以前,内政部对时任首相纳吉的“26亿门
丑闻相当敏感,“26亿”成为敏感词。新闻报道有了限制,副刊同事便在马来西亚国庆前夕,邀请26名年轻人,用26令吉为国家买一份生日礼物。副刊编辑们也翻开手边的书,抄录第26页26行,借文学的方式隐喻执政党丑闻。
找出自己的身份
曾翎龙借香港诗人廖伟棠的话批判,当今写诗的人太多,但诗人太少,市面上充斥无关痛痒的诗,导致诗变成一种量产的产品。
与会者对马华文学的前景相当好奇,梁靖芬认为,媒介会改变,但文学不会死,曾翎龙也相信年轻一代会找到属于他们的书写世界,他们俩对未来都抱着乐观的态度。
好诗有两种
梁靖芬说:“我经常思考,马华文学、新华文学是要写给谁看?新马读者吗?台湾?或是13亿读者的中国大陆?是要让中国来肯定我这个边陲吗?我们要采用他们的美学标准吗?莫里森的作品给了我信心……我们虽然地处边陲,但不意味就是次等。首先我们必须把自己的身份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