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一切就绪后,食指勾起餐桌上的钥匙环。熟悉又刺耳的叮当声在耳膜内回响,然后又是内心一阵沉闷。两个世界之间最后一道防线,不过是一系列长短不齐的铁条所组成。被铁锈点缀的锁头欣然地接受属于自己的钥匙,将自己紧握着的铁条释放开来。身后的木门仿佛一把扫帚,迫不及待地将黑皮鞋及其主人赶出去。

俯视着楼下快要令人窒息的街道,双脚却有如本能般地加快前往的步伐。

窗帘静止不动。只有少许阳光从缝隙间勉强挤过,蒸发了地毯上的咖啡渍。淡淡的咖啡香与霉臭味,成为鼻子以往的闹钟。疲倦的双手在被单中挣扎着,企图将肉体与床褥分离。然而沉重的被单,究竟敌不过万恶的地心引力。

适量的运动使脑袋开始活动,浮现一千零一个理由与借口。有的之前已使用过,有的又太牵强。筛选到最后,总是在手机铃声的催促下才从被窝里爬出。也许是习惯使然,在不知不觉中将冰冷的大衣套上。原本在角落发呆的尘埃,也开始在阳光内蠢蠢欲动。

隔夜的咖啡成为临时的肾上腺素,发动贪睡的五脏六腑。空旷的胃袋开始抗议,企图索取应得的早餐。对眼前闪亮的荧幕全神贯注而无暇理会胃袋的大脑,命令右手将面包递进口中。勤劳的牙齿因此被强迫开启一整天的劳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