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学,森畑映美终于有机会与本地人接触。原来她在国际学校那两年,并未让她了解新加坡文化。虽然能说一口流利英语,不过当同学们自然而然地说着Singlish(新式英语)时,她强烈感受到一种失语的焦虑,她完全没办法理解他们说的话。
森畑映美说话时手势不少,朋友常说她动作大,她笑说:“不仅是嗓门,我的手,我的脸部表情,都很丰富。”也许她天生适合学习手语吧。
她说,听障者没办法感受音量音质的变化,不过手语也能通过幅度、表情来表达情绪,这就跟舞蹈和演戏一样。
“新加坡的手语系统非常强调新加坡的身份认同。”
森畑映美有个梦想,她要成为一名手语通译员,能登上总理国庆群众大会这样的大舞台,作现场手语通译工作。她最近刚去面试新加坡聋人协会手语通译员项目,一旦成功被录取,就能接受专业培训,获得认证。
除了每周的固定义工服务,森畑映美也随社团参与了“人协青运社区关怀节”,与同学携手策划“Hi! Singapore”。活动3月5日举行,义工借用闯关游戏Amazing Race的模式,帮助听障者进入更大的社交圈,同时让一般人了解听障者的生活文化。
“他们一生经历与克服了这么多沟通障碍,其实非常乐意与人接触,同时也很懂得如何与人沟通。”
所谓沟通,就是心与心的交流。森畑映美要把这个信息传达给所有人,鼓励人们主动了解听障群体。
在学习手语的过程中,森畑映美也发现,新加坡的手语并不只是转译英语,而是本土化了,就像Singlish一样。一些专有名词如滨海湾金沙、榴梿,甚至连“李光耀”都有一个专属的手语语汇。因此学习新加坡的手语,也必须有足够的本地文化经验才行。
手的表情很丰富
也许是面对Singlish的失语状态,让她对听障者的处境感同身受。加上本地多语混杂的环境,华人朋友间经常不经意说出华语,让她有种被排除在外的孤独感。义工朋友中也有听障者,大家说起话有时会忘了要比手语,森畑映美能了解那种心情,因此尽可能谈话间一直保持手语,不让沟通断了线。
森畑映美与伙伴们相信赋权予听障者。她说,其实听障者能做的事很多,却往往因为沟通障碍阻碍他们学习新事物。义工们经常举办体育活动,邀请教练指导听障者各种运动,如手球、地板钩球、垒球、排球等。义工则充当通译员,为教练与听障者搭建桥梁。
也借此融入本地文化。
并学习手语,
初到新加坡时,
初到新加坡,她入学本地国际学校,三年前她报读南洋理工大学大众传播系,现为三年级学生,正在实习。
鼓励人们主动了解听障者
为听障者搭建沟通桥梁,
不过三年义工经验告诉森畑映美,其实听障社群非常期待能与人沟通。
日本女生森畑映美
她想了解新加坡,想要投身义工行列,于是加入南大校内的社会福利与志愿服务社(Welfare Service Club,简称WSC)。对手语感兴趣的她,选择了服务本地听障群体的小组,三年来积极参与活动,结识许多听障朋友。
人协青运社区关怀节由人协青年执行委员会主办,旨在帮助本地弱势群体,3月4日至4月2日间举办超过80项青年人主导的活动。
尝到了失语的滋味。
森畑映美出生于日本名古屋,幼儿时期就跟着父亲到澳大利亚墨尔本,后来也曾到吉隆坡生活,五年前首次来到新加坡。
由于父亲工作的关系,森畑映美(21岁)十多年来一直远离家乡。
新加坡手语强调本土化
她加入南大义工行列,
森畑映美说,听障是相对隐形的,不容易被察觉,人们对这一社群的了解也不多。许多人不敢接触听障者,原因是不懂得手语,也害怕冒犯对方,结果人与人之间距离就更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