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保留果菜营养?

有机和非有机 营养大同小异

值得高兴的不只是废地变身农地,还有生态环境的改善。 环顾番薯园,树上可见织布鸟巨型鸟巢,附近有十多只白鹭正在觅食,据说每天午后还有水牛从附近走来。近看小蜘蛛爬行,远看蜻蜓飞舞。

诚兴有机食品执行董事戴成裕说:“诚兴目前有25个合约农场,每个农场我们都会定价定量收购。如果没有这么做,农夫的生计没有保障,很难说服他们转做有机。所以我们不会刻意压低价钱,东西便宜是有代价的。”

换言之,有机耕种的关键是必须有利于大自然环境,也必须具备永续性。

农场主人陈德强说:“附近农场使用农药和化肥,一定要有帘子才能把有害物质隔离在外,而且要常检查是否破洞。隔离奏效,植物就会出现蜘蛛和瓢虫等益虫。”

共和理工学院健康管理与推广学营养学讲师黄爱玲说:“有机和非有机蔬果的营养成分没有显著不同,而且无论生长环境或种植方法,两个橙的营养价值都不可能一模一样。”

戴成裕说:“有些消费者误以为水耕菜就是有机菜,其实两者并不一样。”

她说:“消费者应顾及有机果菜的价格和保质期限,以及自己能买到的有机果菜种类。有些超市售卖的有机果菜种类不多,消费者如果非吃有机果菜不可,长期可能缺乏某些微量元素。

竹脚妇幼医院营养与饮食学部饮食学家江慈缘说:“有机果菜指的是没有使用人造化学物或污水污泥栽种而成的植物,植物也没有经过基因改造或食品辐照(food irradiation)。一般想法是有机果菜的营养价值比非有机果菜丰富,味道也更佳。”

诚兴最初由制作有机肥料起家,现在除了与合约农场合作,也从2002年开始经营自己的有机菜园。诚兴菜园和合作农场一样获得澳洲NASAA国际有机认证,是新马两地最具规模的有机品牌之一。

他认为:需求增加,主要是因为越来越多消费者担心蔬果农药和化肥可能伤害人体,但很多人仍对有机有误解,不理解为何有机蔬菜可能卖相不佳还卖得更贵,也不懂如何辨识有机真伪。

她说:“研究显示,有机果菜残留的农药确实较少,但大部分食品,包括非有机食品残留的农药其实都不会超过政府设下的安全范围。农粮兽医局(AVA)会定期检验本地与进口果菜样本的残留农药,不过关的农作物都会被销毁,农场或进口商也会被罚款或停牌。因此,以传统方法耕种的果菜所残留的农药,其实对一般人构成的健康风险非常低。”

正确处理并烹煮蔬果

由于不能使用传统农药和化肥,许多有机农场都以菜叶、鸡粪和米糠等自然原料制作堆肥和营养肥。为了丰富土壤,农地必须轮作,有时还得休耕。但收获未必和付出成正比,有机耕种的风险高,最后成功收成的或许少于一半。

来到怡保郊外一个面积达53公顷的有机番薯园,难以相信这里原为采矿废地。经过数年有机耕种,并采用以马粪自制的堆肥,养分匮乏的沙地终于种出有机番薯,番薯体积也从最初的鱼圆般大小增至市面上常见大小。现在,番薯园每周采收三次,收成达数百公斤。

对此,江慈缘指出,美国儿科学会(AAP)和美国妇产科医师学会(ACOG)曾经发表声明:产前接触某些农药,可能增加儿童患癌的风险。此外,果菜农夫常用的磷酸酯农药(organophosphate pesticides),也可能影响幼童的神经认知发展。

吃不吃有机因人而异

要吃得健康安全,首先要考虑的不是蔬果是否有机,而是蔬果类别多寡及摄取量,还有营养是否均衡。

陈德强原为工程师,七年前把父亲的农场改成有机经营,就是希望停用化肥和农药。

有机耕种则是选用有机肥料,意即分解后的动物粪便、厨余、骨粉等,含有大量微生物,有助植物吸收泥土的微量元素。

戴成裕说:“新马两地的有机食品需求年年增加,不过增加幅度不大,每年少于10%。”

有人认为多吃有机蔬果有益健康,也有人质疑“有机”的意义,甚至认为“有机”标签不过是业者营销手段。

有机认证单位须是获得有机农业最具权威的国际有机农业运动联盟(IFOAM)认证,一般都有一定可信度。

有机果菜较安全?

除了营养价值,果菜安全也是消费者的考虑因素。例如许多家长担心果菜残留农药,所以让孩子吃有机果菜。

有机耕种有利环保毋庸置疑,但有机蔬果是否比一般蔬果更富营养?受访专家认为:两者大同小异。

认识有机认证

动物和昆虫当然不懂何谓有机耕种,但动物和昆虫愿意去的地方,可想而知更让人放心。

此外,无论蔬果是否有机,都要小心处理。

她指出,2004年一项系统性文献回顾报告显示,有机农作物含有较多抗氧化剂,但早前另一份研究没有发现两者之间有何显著差别。她认为,我们目前仍无法确认,摄取较多抗氧化剂,或改吃有机是否对健康有益,何况食品的营养价值不能单单取决于生产方式。

江慈缘说:“避免过早切果菜,因为有些养分会在接触空气后流失。”

不同国家及农场使用不同的有机认证,例如美国有USDA Organic,瑞士有Bio Suisse,澳大利亚则有多达七种认证,其中包括NASAA、ACO和OFC等。认证方式及严苛程度依认证单位而异。

陈德强说:“转做有机耕种,必须聘请更多帮手。以前占地一亩的菜园请一个员工就够了,现在请了两个,我和父亲也得帮忙。”

请数名营养学专家、有机农夫与有机食品业者分享见解。

他说:“我们家就在农场旁边,以前每次施药就要关门关窗,还要提醒邻居把门窗关上。改为有机耕作,就不必担心这个,生活更安心,吃自己种的蔬菜也更放心。”

黄爱玲认为,除非确定自己对某些常用农药或化肥过敏,否则不必特别选择有机果菜。

和一般番薯比较,有机番薯卖相或许较差,大小有相当大的差别。但试吃了农场主人杨雅兰煮的有机番薯汤及炭烤番薯,就吃出有别于一般番薯的香甜。

江慈缘说:“AVA建议果菜要彻底清洗,而且要泡在水中15分钟,才能食用或烹煮。沾土的部分要去掉,根部要切除,果菜要放在装有自来水的水盆中,并洗掉残留的泥土。硬质果菜如马铃薯和番石榴,可以用刷子轻刷表面。”

市面上的有机果菜越来越多,许多超市设了“有机”专柜,但要确保自己花较多钱购买的有机蔬果是真的“有机”,首先必须确保包装上贴有有机认证标签,而且一定要具可信度。

江慈缘和黄爱玲都强调:该不该吃有机果菜,答案因人而异。有机蔬果栽种过程耗费更多心思,所以售价一般较贵,未必所有人负担得起。

江慈缘说:“选择有机果菜,确实可能有些益处,但这终究是个人决定。孕妇或儿童要保持健康,不一定要坚持只吃有机。而且无论是不是有机食品,都必须遵守食安准则,也要吃足够而且多样鲜果蔬菜,才能保持饮食均衡。”

采矿废地变身有机番薯园

水耕(hydroponics)意即把植物种在水中,并在水中加入营养液,营养液往往就是人工制成的化肥,制作过程耗费能源,所含营养元素也不及土壤丰富。

本地售卖的任何标上“有机”或“有机生产”的食品,农粮兽医局都可能要求厂商提供相关证明,意即有机认证单位所颁发的有机证书,而且认证单位必须遵守世界食品法典委员会(CodeX)制定的有机生产标准,或类似标准。

水耕不等于有机

“有机”(organic)到底是什么,有机蔬果真的更健康吗?如何分辨真伪?记者参观了马来西亚四家有机农场,

要是包装上没有有机认证,或是想进一步确认农场采用的有机种植法,不妨直接联络农场或要求参观,并主动提出疑问。

走进金马仑高原拉贾(Raja)甘榜的Merryganic有机农场,未必马上发现它的特别。但细心观察就会留意到农场周围搭着塑料帘子,果菜植物上有蜘蛛和瓢虫。对农夫来说,这些都是会吃掉草食害虫的益虫。

有机蔬果需求年年增加

要烹煮的果菜,亨利教授建议水蒸。如用其他烹煮方法,应避免高温加热或使用太多水,也不宜把煮过的水倒掉。

长期吃下少量农药,对健康有何影响?目前仍无大型科学研究提供解答。权威医药网站WebMD一篇报道引述美国华盛顿州立大学的土地科学教授John Reganold的话说:“(少量农药)会不会影响健康?我不知道。但这是值得探讨的事,我们就是白老鼠。”

这份安心得来不易。作为马来西亚有机蔬果品牌诚兴(Zenxin)有机食品的合约农场之一,Merryganic必须获得澳大利亚NASAA国际有机认证。NASAA认证单位和诚兴会派人定期检查农场,陈德强每天都仔细记录种植、施肥、移植和收成详情,方便追查。

如果单纯考虑自己的健康,确实不必特地选择有机果菜。但如果同时考虑有机耕种对于环境的益处,答案或许不同。

根据国际有机农业运动联盟(IFOAM)的定义,有机农业是一种能维护土壤、生态系统和人类健康的生态体系;遵从当地生态节律、生物多样性和自然迴圈;不依赖会有不利影响的投入物质。有机农业结合传统农业、创新思维和科学科技,有助保护环境,也有利于促进包括人类在内的自然界的公平与和谐共生。

为了让顾客走入有机农场了解有机种植,诚兴去年开创“诚兴旅游”,办起“诚食之旅”;记者接受诚兴旅游之邀,参观了诚兴位于金马仑高原和怡保的四个合作农场。

有机种植经验超过20年的金马仑农夫张锡泉点出有机种植与化肥种植的关键不同。他说:“用了化肥的农地,耕种越久,土壤越贫乏,所以施肥量必须越来越大。有机种植则是初期比较辛苦,但种植越久,土壤改善幅度越大,表土越厚,需要的肥料就越少,收成会越来越多。”

医药网站WebMD提出相当中肯的见解:虽然要以大局(环境)为重,但必须作出最适合自己的决定。如果付得起更高的价钱,也希望耕种方式更环保,并少用农药,那可能就要选择有机食品。不过,消费者不应为了购买较贵的有机食品,而少吃非有机但对健康同样有益的果菜。

本地临床营养学研究中心(CNRC)主任克里斯蒂亚尼·再也古玛·亨利(Christiani Jeyakumar Henry)教授说:“有些人担心非有机食品残留农药,但其实只要放在水龙头下冲洗一阵,大部分残留物都会被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