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郁达夫及其A城小说》,何华说:“郁达夫的小说内容有很多旧情旧调,仿佛现代人写的‘三言两拍’,这是郁达夫最吸引我的地方,我在鲁迅沈从文甚至张爱玲的小说里都找不到这种极度个人化的旧小说痕迹……”

生于中国安徽合肥的何华移居新加坡20年,《在南洋》最大的特色是作者有意无意间从“新移民”的视角,谈、看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人文、饮食、景观,书里的文章也大多发表在《联合早报》副刊之《四方八面》、《名采》及《源》杂志。

作者津津乐道写椰浆饭,写“米暹”,写他心目中的“南洋的梦幻之酒”椰花酒,写潮州餐馆的生腌螃蟹,写“南洋风味的街边小餐馆”,写金宝的瓦煲饭,写他心目中“最美的南洋早午餐”,那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去吃肉骨茶,没有冷气,边上还有个煤气炉烧水泡茶,热烘烘的,吃得满头大汗。”

作者对人对事对物有自己的看法与偏爱,有时显得武断。听台语老歌,何华说:“《望春风》,我听过无数版本,最好的还是首唱者刘清香……”写日本艺人栗原小卷,他形容栗原小卷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在《南洋女儿叶佩英》中,他说:“在我看来,郭兰英是中国民族唱法第一人,叶佩英是中国美声唱法第一人。”谈本地美食,他说道:“本地小贩,煮炒水准最高的应该是芽笼35巷的‘新发’,也就是号称‘五星级价格六星级水准’的那家街角餐馆。我和朋友去吃过,五个人点了五六个菜:螃蟹米粉、新鲜带子、芥蓝等。账单送来,接近400元。味道确实好,价格相当贵……”

《联合早报》专栏作者何华近两个月来,一口气推出两本新书,一为本地八方文化创作室出版的《在南洋》,另一本是安徽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一瓢饮》。

(《在南洋》与《一瓢饮》可在各大书局买到)

《在南洋》与《一瓢饮》两书也有不少篇幅写“南洋美食”,在《我的南洋茶餐室情结》里,作者“确认自己有南洋茶餐室情结”。他说得有趣:“我跑得最欢,一去再去的还是马国那些二三线的小城小镇,譬如芙蓉、麻坡、怡保、金宝、文冬、居銮等,可以在那里的茶室里一耗就是老半天,时间似乎有了另外的意义,我也似乎变成了另一个自己。南洋茶餐室,仿佛成了我的福地和道场,有了些‘朝拜’的意味。”

从新移民视角切入

不论是《在南洋》或是《一瓢饮》,有很大篇幅写的是人物,《在南洋》所写人物也和“南洋”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例如潘受、饶宗颐、许梦丰、蔡逸溪、陈有勇、董桥、广洽法师等。《一瓢饮》所写人物来自文学、电影、音乐、戏曲等领域,例如意大利导演维斯康蒂,宋淇邝文美的儿子宋以朗,演艺人员孙道临,翻译家王道乾、傅雷,作家陈映真、郁达夫、沈从文、郁达夫,画家任伯年,人类学家列维·斯特劳斯,汉学家闵福德,钢琴家李云迪等。

写他心目中的“南洋茶餐室”,他说:“若要体验正宗的南洋咖啡,不妨去东海岸路的‘真美珍’,它是新加坡现存最久的海南咖啡店,冲泡的咖啡、奶茶一流,蛋糕也是古早味。”

最美的南洋美食

在《魔山》里的那一场雪,何华说:“德国作家擅长写‘成长小说’,赫尔曼·黑塞最具代表,青少年期间看几部黑塞的小说譬如《在轮下》《德米安》之类,绝对有助于培养我们的真善美情操。我们当然也可以把《魔山》纳入成长小说的范畴,但它同时也大大超越了这个范畴,在我的心目中,托马斯·曼是高于赫尔曼·黑塞一大截的。”

从中国南来移居新加坡20年的写作人何华,最近一口气推出《在南洋》与《一瓢饮》,收录作者近年所写涉及人物、文学、电影、音乐、书画和饮食的专栏随笔。对于何华来说,“南洋,这两个字意义非比寻常”。

对于何华来说,“南洋,这两个字意义非比寻常。”他说,南洋,“让我想到闽粤潮汕地区老一辈华人口里的‘下南洋’,也让我记起日本电影《望乡》里的“南洋姐”,当然,它还有别的联想,譬如:南洋画派、《南洋商报》、南洋大学等等。”最能显示何华的新移民视角的,是他说:“这两个字,沉重、心酸、坚韧、奋斗,但也充满了蕉风椰雨的诗意和娘惹峇峇的富丽。”

有意思的是,在《星洲过客饶宗颐》一文,作者似有感慨地说:“何止饶公,徐悲鸿、老舍、郁达夫、韩素音、凌叔华、王叔岷、叶嘉莹等等,也曾是星洲过客。‘铁打的丛林,流水的僧’,我们只能以这样的心态安慰自己。再说,将上述过客的行踪串成一部星洲文艺野史,或许比正史还有看头。”

最后,他庆幸“自己的味蕾日益本土化,连椰花酒、榴梿、菠萝蜜、参峇酱、南洋擂茶汤(由薄荷叶、九层塔、苦刺叶、艾叶等擂制成泥,再冲泡而成)这些‘最南洋的食物’都能欣然接受,大概前世与南洋有缘。”

看了爱尔兰作家科尔姆·托宾的《母与子》和《空荡荡的家》两个短篇集子。他说:“收在这两本书里的《长冬》和《街头》,书写难以言说的伤痛,读了令人不能平静,我想,托宾仅凭这两篇小说就可以不朽了。”

《在南洋》与《一瓢饮》收录作者近年所写涉及人物、文学、电影、音乐、书画和饮食的专栏随笔,不同的是,《在南洋》如其名,所收文章大多和南洋有关。“一瓢饮”则是作者在《联合早报》副刊《四方八面》版的专栏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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