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公民党中人反映,该党因疫情已长期无法举行筹款活动,加上没有立法会议员津贴,目前只能靠固定支持者捐款及售卖该党纪念品,苦苦支撑党的运作,先前与街坊接触的前地区办事处也已转为网上服务。
至于曾是民主派第二大政党的公民党,核心成员多是大律师、学者、专业人士,有一段时间比民主党的势头还强。可惜在2014年“占中”前后,该党与激进派愈走愈近,过去一年的规模也是不断萎缩。
可以说,在新形势下的香港,民主派各大政党都要作出选择,离港的离港,留港的如果不选择建制派、就要转趋低调,变相缺席政界。在眼下的香港政局,这是大小政治气候使然。
可惜好景不长,北京在2019年反修例运动后决定彻底改变香港的选举制度,以阻止“反中乱港”者藉着选举进入权力架构。结果在去年的选委会选举中,仅有三名非建制派人士获得足够提名参选,最后更只有狄志远一人当选,以致泛民在今年特首选举的影响力急剧下降,丧失向特首候选人叫价的能力,与2017年特首选举可谓差天共地。
曾几何时,香港民主派阵营在特首选举中具有举足轻重的角色。以上一届即2016年的选举委员会选举为例,民主派在多个专业界别囊括全部席位,最终夺得298个议席,加上27名民主派议员,合共325席,间接迫使梁振英在翌年放弃连任特首,林郑月娥得以享“渔人之利”登上特首宝座。
连日来,身为唯一特首候选人的前政务司司长李家超马不停蹄地会见社会各界人士,听取不同的意见。但会面的团体之中几乎没有一个是有民主派背景。有机会和李家超交流的非建制派人士,只有前民主党副主席、立法会议员狄志远一人。他前天在会晤中表示希望李家超推动“双普选”,但又补充说这个诉求并非是支持李家超的硬条件。
除了有数名骨干党员触犯《香港国安法》正等待审判,早前公民党的许多党员已纷纷退党,前立法会议员陈淑庄2020年退出公民党后,更在去年离港飞往台湾定居。奇怪的是,公民党至今还没打算“解散”,声言要适应形势变化转型做基层工作,但又不打算参选。
在刚刚过去的上周六,民协召开会员大会改选领导层,选出温和的党内元老、黄大仙区议员廖成利出任主席。廖一向主张和北京沟通,上任后的记者会上把民协定位为温和及爱国的民主派政党,被外界视为民协将再次回归到务实民主派的定位。
所以要说传统民主派阵营最务实的,还是民协。民协一向是温和的民主派政党,但在2019年的反修例运动中,时任民协领导者意图在政治上左右逢源,结果被激进抗争者的“不割席”理论牵着鼻子走,与北京交恶。
香港实施新选举制度后,在过去一年已经先后举行了选举委员会和立法会两场选举,紧接的特首选举也即将在下月初举行。不过,昔日选前各政党向特首参选人讨价还价的热闹场面,今年已不复见,当中泛民主派在这场选举中更近乎绝迹。
纵使民主党度过创党以来最严峻的财政危机,未来仍要面对不少难题。其中一个是新一届特区政府7月1日上任后,很快就会公布新一届区议会选举安排。届时民主党会否再参选,以及如何决定未来走向,对该党也是一大考验。
泛民在本届特首选举中近乎绝迹,某程度上也折射出传统民主派政团眼下面临的困境。一边厢,泛民政党过去一年拒绝参与北京主导的三场大型选举,获得了许多支持者称赞。但另一边厢,泛民不参加选举,意味着无法晋身体制,自然难以维持自身的政治影响力,并被迫要为政党的生计问题烦恼。
但话说回来,民主派“缺席”特首战甚至是政治圈,对香港社会也不是好事。议会若长期缺乏反对声音,将不利监察港府推动建设,改善民生。当局在采取“霹雳手段”发挥一定效果后,也是时候考虑展示“菩萨心肠”,予公民社会一定的发展空间,方是长远之计。
近一年来,民主党支援党友的法律费用开支大增,而党内区议员人数又“买少见少”,收入锐减,财政状况目前只够维持一年。日前有民主党人士就向港媒披露该党被迫要大瘦身,党总部人手已经由以往的20多名职员大减至个位数,而且要不断出售党产,只剩下太子总部。
以传统民主派龙头民主党为例,在高峰时期一度有近百名区议员,以及是立法会内最大的泛民政党。但前年立法会泛民主派总辞,该党七名议员也参与其中,再加上该党没参加去年底举行的立法会选举,目前在立法会议席已经是“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