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10多年前,泛民政党在选举大败后痛定思痛,反省以往严重忽视地区工作,开始检讨并改进地区部署策略,包括尝试抢夺互委会的控制权,进而加强与居民的互动,成为民主派的桩脚。

《香港国安法》前年生效后,泛民先后退出立法会;其后当局要求区议员宣誓拥护基本法和效忠香港特区,逾200名区议员也于去年7月陆续宣布辞职。随着泛民退出立法会和区议会,“耕耘”互委会也再次成为泛民的口号,例如辞任深水埗区议会主席的民协署理主席杨彧在接受媒体访问时就说:“推动街坊关心区内事务、选互委会是一个很好的‘公民教育’,这个空间的可塑性高。”

事缘港府日前宣布,随着社会的发展,主要设于公共屋邨、有近50年历史的互委会的角色日渐式微,数目在近15年间减少了近一半,因此决定分阶段取消全港各区逾1600个互委会,最早一批互委会将于今年7月1日前解散。

据悉,除了互委会,有人建议港府也将区议会和业主立案法团全部取消,改组成为一个地方咨询架构,并且全是间选或委任。若有关方案获当局同意,意味着香港的地区选举又会进一步萎缩,这对社会是好事还是坏事,恐怕还要拭目以待。

首批解散的互委会近来已陆续收到民政事务总署寄出的信件,提醒现届执委会的任期将维持至解散为止,其间将不再举行执委会选举。在经费津贴方面,互委会仍可以就今年3月31日或之前的开支申请经费津贴,但之后的开支将不获发还。

譬如,建制派政党过往就积极与屋邨互委会联系,不时举行郊游宴会或开办课程,进行扎实的地区工作。由于互委会有一定的公权力,包括可以在大厦派发入屋邮递。建制派与大部分公共屋邨互委会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也因此往往在地区性质的区议会选举上占到优势。

回顾上世纪70年代,香港罪案猖獗及卫生恶劣,港英政府遂于1973年开始在住宅大厦组织并成立互助委员会,鼓励居民自组纠察队,组织男丁持棍巡逻,以保障屋苑安全。互委会最初以私人住宅楼宇为推行对象,其后扩展至公共屋邨、工厂大厦、临时房屋区及寮屋区。

事后港媒调查后发现,朱婆婆的文化程度不高,提出司法复核主要是受干女儿、东盛楼互助委员会秘书郑丽儿的影响,而郑丽儿恰好又是公民党社区干事。公民党也被批评为了谋取政治目的而罔顾香港整体社会的利益。

近年来香港社会严重政治化,民主派全力出击,意图夺取区议会和立法会控制权。不时有泛民政治人物呼吁支持者参选互委会,利用“城市包围中央”的方式合法地运用政府资源,通过互委会将民主意识渗透到地区“遍地开花”。

这方面的成功例子,莫过于2009年公民党涉嫌借司法复核阻挠港珠澳大桥工程。当年12月大桥珠澳口岸人工岛的工程启动,唯东涌区六旬居民朱绮华在一个月后提出司法复核,声称大桥环评报告不符要求。港府一度败诉,经上诉后才在2011年得直。官司令工程延误至少九个月,成本额外上升89亿港元,浪费大量公帑。

正当奥密克戎毒株在香港社区急速扩散之际,逾30名政府高官和立法会议员上周一竟然涉嫌罔顾限聚规定,出席港区人大代表洪为民的生日派对,在政坛引起了巨大的震动。连日来,香港社会持续高度关注该起“生日宴事件”余波,忽略了特区政府另一项大动作——解散互助委员会。

在此背景下,港府这次提出解散互助会,表面上是因为互助会的功能渐渐失效,实质上却是有着政治方面的考量,希望阻止民主派通过参选互委会在地区传播政治理念。

随着时代的变迁,后来互委会的成立目标已由原先的改善大厦内治安,逐渐成为政府咨询架构中一个由下而上的组织,为政府与居民之间提供一个互相沟通的途径,并为居民提供聚会场合,共同参与各项社区活动。根据规定,互委会至少要有三名主要委员,委员须于首次周年大会中投票选出,以后每三年改选一次。

然而,互委会的角色虽然式微,始终有一定的代表性,可以就屋苑事向政府反映居民意见,近年也成为各大政党争夺的平台。如何取得选区内的互委会支持,变成了政党们选举工程的重要一环。

近年来,具法定地位的私人住宅大厦业主立案法团发展愈趋成熟,加上区议会也在地区发展数十年,互委会的角色显得越来越尴尬。截至去年7月31日,全港只剩下1663个互委会,且主要是位于公共屋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