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德曼花园迁至班丹花园的亚逸拉惹民众俱乐部,颇具日本当代建筑风格。(陈映蓁摄)

对于记者来说,这个游泳池和班丹花园别具意义。

张威廉认为德曼花园和班丹花园社区充分体现了我国多元文化特色,有不同宗教不同种族的居民,20分钟步行距离内就有华人庙宇、伊斯兰教堂和基督教会。“这里感觉非常独特,自成一个community(社群)。”

在立化中学念书时,校舍在西海岸路,就在班丹蓄水池和游泳池之间。这是个绝佳的地理位置,学校没有体育场也没有游泳池,但我们有了一个可以绕水练跑的地方。中一上游泳课时,体育老师会带着我们步行到班丹花园游泳池。时隔20多年,泳池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集合数家儿童教育与活动中心的教育集团PeopleUp Singapore。

早报副刊编辑室/陈映蓁收

持有工程学硕士文凭的张威廉与公司签了两年合约,妻子几个月后也随他移居本地。他从原本住的第20座组屋搬到第10座。不久,他接到申请成为新加坡永久居民的邀请函。1994年,他和妻子在第30座组屋买下在岛国的第一个家,1996年成为公民。

记忆中的活猪屠宰场

张威廉先后住过德曼花园大牌第20、第10和第30座组屋,三座组屋现在只剩下第30座。(翻拍自1993年出版的新加坡街道指南)

“我生命中很多第一次都发生在Teban Gardens。”

SPH Media,1000 Toa Payoh North,S318994

岛国拆建的速度让人措手不及,记忆中的街区或许会渐渐被淡忘。《步出所料》欢迎你分享手绘地图与故事,告诉大家哪个街区让你忍不住放慢脚步。

那一片空地,后来建起数座组屋和公园,熟食中心和巴刹也装修过。和其他邻里比较,这里保留了八九十年代的亲民价格和珍贵事物,在熟食中心还买得到两元的鱼丸面,咖啡乌一杯八角;杂货店还售卖sapu lidi(干树枝捆绑起来制成的扫帚),一把一元。

延伸阅读

编按:无论步数多少,路线长短,踏出第一步就能看到更多风景。《步出所料》展开小区漫步,聚焦岛国不同街区,用不一样的速度和视角认识我们身边的变与不变,温故知新。

征求“回忆路线”

从德曼花园第47座组屋走廊可看到班丹蓄水池。(陈映蓁摄)
从红树林沼泽变成住宅区,旧的组屋拆除后建了新的BTO,未来将迎来地铁站,德曼花园和班丹花园这两个小区的故事道出岛国的发展轨迹。(记者手绘)
张威廉说以前从家里听得到火车的轰隆声,也看得到歌台表演,现在很多景物都变了。(龙国雄摄)

位于德曼花园附近的哈萨钠伊斯兰教堂(Masjid Hasanah)同样由JTC出资建造,1971年竣工。裕廊当时没有伊斯兰教堂,最靠近的教堂在巴西班让。当年为建造裕廊岛,数个南部岛屿上的甘榜屋、社区建筑和伊斯兰集会建筑(surau,又称小伊斯兰教堂或祈祷室,主要用于礼拜和宗教教育)都被拆除,并以哈萨钠伊斯兰教堂取代。

沿着班丹花园往西步行约10分钟,越过裕廊镇大会堂路,很快就来到德曼花园巴刹与熟食中心。沿途经过的大草场原本建有20多座组屋,张威廉的第一个家就在这里。

庆幸的是,校舍还在,虽然它已成为立才中学校舍。

亚逸拉惹民众俱乐部的“邻居”原来是班丹花园游泳池,2002年一度传出俱乐部将接管泳池的新闻,但人民协会随后澄清没有这样的安排。2003年,无人接管的班丹花园游泳池因少人使用关闭。

班丹河和裕廊河之间有两个“花园”:德曼花园和班丹花园。30年前从上海移居本地的张威廉,抵新后住的第一个地方、买的第一间组屋都在德曼花园。虽然当年的家再见已是沧海桑田,但他还是经常旧地重游。在德曼花园的变与不变中,有张威廉的生活烙印,也有岛国的发展轨迹。

从沼泽地到养虾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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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国人也有同感。上网找到“德曼花园路——历史回顾”脸书社群,除了从珍贵的泛黄旧照看到德曼花园的变化,网民的留言也道出那里的曾经沧海。

德曼花园的杂货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买得到树枝扫帚sapu lidi。(陈映蓁摄)

张威廉说:“我过来时28岁,如今在新加坡居住的时间长过我在中国的时间。”

这一区的变与不变,张威廉再熟悉不过。虽然他在1999年搬走,但他和当年一起来新的几名室友,每年一定会回到德曼花园聚餐、叙旧。“这里始终是我们在新加坡生活的起点。”

记者和张威廉约在亚逸拉惹民众俱乐部碰面。从对街看过去,简单利落的建筑线条和绿景设计颇具日本当代建筑风格,一楼还有餐饮店如本土炸鸡快餐店Arnold’s。民众俱乐部附近的第415和416座组屋楼下有数家咖啡店、小吃店和西餐馆,美食选择不少。

1970年,裕廊集团(JTC)开启填海工程,为裕廊工业区的工人提供更多方便上下班的住屋选择,第一座组屋在1978年建成。德曼花园和班丹花园也逐渐迎来岛国居民,还有像张威廉一样来新工作的外国人。张威廉记得一些经已拆除的组屋单位有漂亮的木制地板,房子宽敞空间规划佳,据说在更早之前有日本工程师住过。

我们从草场走去张威廉以前住的第30座组屋,他说应该只有停车场的景色没变过。“其他地方变了好多,以前第30和32座组屋之间有好大一片空地,从家里看得到农历七月的歌台。”

班丹花园游泳池在1970年代建造,2003年关闭。据报道,它在2000年的使用率是3万7943人次,是体育理事会当时管理的28个泳池中,使用人数第二少的。(档案照片)

转当补习教师的张威廉目前住在金文泰,离德曼花园不到半小时车程。他看了《步出所料》栏目,11月初电邮记者写道:“自30年前入住这个街区(德曼/班丹花园)后,若即若离不时会重访这个自己家开始的地方。从旧报资料上也挖掘出不少该区的新闻,在在说明了这里是值得走访的回忆路线。”

张威廉目前住在金文泰,但他每年都会和当年的几名室友回到德曼花园聚餐。(龙国雄摄)

泳池消失不见校舍换了主人

根据国家文物局编写的裕廊历史走道(Jurong Heritage Trail),德曼花园和班丹花园(Pandan Gardens)的所在地原本是红树林沼泽。在裕廊工业区开发之前,这一带的沼泽养育了全岛产量最高的养虾池(每英亩可生产多达一吨的虾)。一直到1960年代后期,这里还有不少靠养虾为生的甘榜。

30年前从中国移居本地的张威廉(58岁)说话时自然掺杂华英语。他清楚记得:1993年7月2日,他从上海虹桥国际机场出发,抵新时天已黑,车子从樟宜机场直奔德曼花园——他移居外地的第一个家。

去德曼花园几次都看到这只猫咪,即使周末午餐时间人来人往,它依然睡得香甜。(陈映蓁摄)
德曼花园的哈萨钠伊斯兰教堂由裕廊集团出资建造,1971年竣工,1990年翻修并增设电梯。(陈映蓁摄)

谈起这里的回忆,张威廉滔滔不绝:德曼花园曾有一个巴士总站(1981年至2004年),居民从这里搭143号巴士可以直达牛车水和乌节路;附近还有活猪屠宰场,交通繁忙时段巴士如果停在屠宰场附近,那味道实在难忘。

公司安排的住宿在德曼花园路大牌第20座一个组屋单位,他在那里度过来新后的第一晚,隔天起床跟室友借了两元,到楼下吃了在新加坡的第一顿早餐(“那年头,两元够吃一餐了”),然后前往工作的地方——裕廊船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