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马约尔在意大利的地位相当于法国的霞慕尼,是个精致小巧的小镇。我们在库马约尔的一家餐馆吃完比萨后,安排好的德士已经在停车场等候接我们回去霞慕尼。

无风时,这个高山湖湖面十分平静,雪山倒挂在湖面上,形成具有对称美的一幅画。(蓝国维摄)
笔者住了一晚徒步者山屋,山屋建在山顶,面向冰川美景。(蓝国维摄)

香波谷只有两间山屋。我们因为订不到床位,还得搭乘20分钟的接驳巴士,到附近小镇住宿,隔天一早再回到这里继续下一段路程。当天在艳阳下走了将近20公里,用了8小时,整个人筋疲力尽,只想喝水。

先介绍一下这个徒步路线环绕的主角——勃朗峰。勃朗峰是阿尔卑斯山主峰,也是西欧最高峰,海拔4810米。在法语,勃朗峰就是“银白色的山峰”。勃朗峰环线全称“Tour du Mont Blanc”,简称“TMB”,徒步路线围绕勃朗峰一圈,长达170公里。经典的徒步路线安排需要11天(分成11段),一天大约徒步15至20公里。一般人会从法国的莱苏什(Les Houches)或意大利的库马约尔(Courmayeur)开始或结束。徒步者可以根据自己喜好选择适当的起点和终点,不一定要走完环线。

霞慕尼是个非常具有内涵,适合男女老少的度假小镇,有各式各样的户外和文娱活动。我期待下次回来这里,继续尝试其他活动。

这次旅程的主要落脚点是霞慕尼(Chamonix)。霞慕尼位于法国、瑞士、意大利三国的边境,在勃朗峰脚下,是1924年第一届冬奥会的举办地。小镇海拔约1000米,是世界闻名的滑雪胜地,四周山谷环绕,是一个一年到头都有户外活动的运动重镇。每年的冬季滑雪不说,夏季还有各类徒步活动、专业登山攀岩、骑越野脚踏车、长距离越野跑、跳滑翔伞、河川漂流等各种户外运动。活动种类繁多,令人眼花缭乱,只恨自己的荷包不够鼓。户外用品店在小镇随处可见。

观赏滑翔伞翱翔天际

刚下榻酒店,前台马上告诉我们好消息。由于霞慕尼鼓励游客使用公交,前台会给我们每人一张公交卡,可以在酒店住宿期间无限次免费乘搭区间火车。巴士车费则是每趟仅收1欧元(约1.4新元)。这对小镇减排有莫大的帮助。我们把行李安顿好,马上拿了外套往缆车站奔去。

在霞慕尼镇恰巧碰上年度盛事——极速攀岩世界锦标赛。很多攀岩好手都来一显身手。(蓝国维摄)
霞慕尼镇非常受欢迎的户外活动之一:滑翔伞。没有畏高症的话,可以尝试翱翔天际,欣赏令人惊叹的景色和迷人的山村,享受难忘的冒险之旅。(蓝国维摄)

近距离观赏勃朗峰

隔天就是徒步的开始,我们起了个大早。这次选择经典路线的第二段到第四段。预订好的德士把我们载到当天徒步的起点,在一座小教堂附近。我们参观教堂后,便开始徒步上山了。沿途会经过山屋,可以停下来买食物。淡淡的青草香味让人倍感闲适。牛群在草地上叮叮当当地悠闲吃草。沿途由雪山形成小溪和瀑布多不胜数。我们有说有笑,很快就到达本奥姆山口(Col du Bonhomme,海拔2329米)。很多人在这里休息和享用午餐。

当天天气不错,是上南针峰(Aiguille du Midi)近距离观赏勃朗峰的好机会。缆车站的售票员告诉我们,由于周末上山人潮汹涌,买票后一个钟头再回来排队上缆车。我们趁机去买三明治医肚子,顺便观赏当天在小镇举行的极速攀岩世界锦标赛。很多攀岩好手都来一显身手,围观群众纷纷拍掌欢呼为参赛者加油。

这天我和团友起了个大早,到另一个缆车站搭乘缆车上山,选择性地完成经典路线的第10段和第11段。我们看到缆车站有很多人带有着滑翔伞(paragliding)配备,才知道原来大伙儿都用这个缆车站作为快速登山途径,以便前往山顶的滑翔伞起点。自从1980年代初法国登山家菲隆(Roger Fillon)从勃朗峰上成功飞上云天,勃朗峰就成为滑翔伞胜地,吸引滑翔伞爱好者前来大展身手。

霞慕尼镇是法国极受欢迎的旅游重镇,很多欧美游客纷纷在夏天去参与各种户外活动。(蓝国维摄)

环线徒步体验

小镇的中心是一个广场,附近有很多咖啡馆和烘焙糕饼小店。在小镇无论漫步到哪一个角落,抬头就能看见巍峨的勃朗峰在云雾里时隐时现。

笔者这次因为时间关系,只选择风景比较特出的几段,作半环线徒步,其他的路段留待下回继续。每年7、8月份是徒步的最佳月份,我们为了避开奥运繁忙期间,选择了7月。徒步者可以选择向导和行李运输服务。如果选择行李运输服务,白天不需要的装备可以由运输车从山屋运至下一个山屋。

一挤进缆车,我们几个都难掩兴奋,像小孩子般紧贴着窗口看风景。到达峰顶的缆车建于1955年,是当时世界上最高的缆车系统。垂直落差3000米的路上每次只能有一部缆车运行,中间还得换乘。其间几次过缆塔时有失重感,游客们都发出尖叫。渐渐地,霞慕尼小镇越来越遥远,连火车都变得像模型一样。茂密树林从脚下飞过,逐渐稀少,变成岩石,然后是混着岩沙的灰冰,最后成了积雪。

夏天,山上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形成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发出诱人的芳香。(蓝国维摄)

到达缆车站终点,还得排队搭电梯到更高的户外观景台。一出电梯,外套穿了好像没穿一样,冷得我耸肩缩背。勃朗峰是那么的靠近,简直是触手可及了。我看到山峰下的雪地有零零星星的登山队,全副装备准备冲顶。勃朗峰在蓝天的衬托下更显气派。峰顶的美丽非笔墨能形容,再多的照片也无法尽录。四周都矗立着雪峰,有的像参差不齐的牙齿,有的像竖起的手指,有的像白玉。最高的勃朗峰犹如一个白圆帽盖在山峰上,傲视整个山谷。山腰有云雾飘荡若隐若现,说是仙境不为过。

我和正在等缆车的一名英国滑翔伞好手聊起来,他说他的滑翔伞装备大约5000英镑(约8600新元)。经常玩滑翔伞的他说上午的气流比较稳定,适合新手训练;下午气流强劲,适合高手玩特技。如果风太大,就不能飞翔;空中能见度也必须在可接受范围内。8点15分,缆车正式营运。我们到了缆车站终点没多久,滑翔伞便开始一个接一个在天空翱翔,空中顿时多了很多五颜六色的滑翔伞。从2000米的高度一跃而下,滑翔手们飞越风景如画的村庄和雪山。我的朋友在飞翔时还看到高山里隐藏的湖泊。

大约10点多,我们到达当天最高点——塞聂山口(Col de la Seigne,海拔2516米),并在那里拍照留念。翻过这个山口就从法国进入意大利了。下午1点左右,到达住宿点——赫赫有名的伊丽莎白山屋(Rifugio Elisabetta)。

雨后的山谷到处是水塘,生气盎然,小鸟在枝头上吱吱叫,仿佛为这场及时雨带来的阴凉感到兴奋。吃过早餐,我们顶着逆风前行。清晨的湖面平静,可以看到雪山在湖面上的倒影。走了两个小时后到达山顶,观赏隔着峡谷的米亚冰川(Glacier du Miage),还有峡谷内的维塞耶小镇(La Visaille)。这里的风好大呀,一座座银装素裹的山峰就在我们不远处。

在拥挤的南针峰缆车里,成功从车窗拍摄到山谷里的霞慕尼镇全景。(蓝国维摄)

户外观景台还有冰洞,穿过冰洞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每个游客只有两小时的逗留时间,上来的时候已经给了下去的号码。我们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离开仙境回到人间。

我们排了将近半小时才到达热门景点——玻璃观景台。这个悬空玻璃屋由五层加固的玻璃制成,能够承受时速200多公里的劲风。进去玻璃屋必须穿软拖鞋套,以免刮花玻璃。工作人员会用我们的手机帮忙拍照,背景就是勃朗峰。

过了山口,我们得穿越几段狭窄的雪径,雪径在太多人踩踏之后变得很滑。沿途有一些分叉路线,得看路牌并对照手机的路线图以免走错路。接近3点,我们终于来到本奥姆山屋(Rifugio Bonhomme,海拔2443米),可以停下来喝杯热饮歇歇。过后我们还得花两个小时下山,才到达当晚的终点,一个叫香波谷(Les Chapieux)的小村庄。下山途中经过几条有薄薄雪块盖着的溪流,我们小心翼翼地经过,如果动作太大,可能会踏破雪盖掉进河里。

去年,当我在意大利多洛米蒂山区(Dolomiti)徒步时,在山屋里和一名美国女生聊天,她和我分享之前在勃朗峰(Mont Blanc)环线的徒步经验。我和徒友们听后,暗暗下了决心,下一回一定要到勃朗峰环线徒步。回到新加坡后,我读了有关这条徒步路线的资料,也和沿途山屋的管理员通过电邮,开始预订沿途的住宿。我以为一年前订已经算早,结果发现某些热门地区的山屋已经被订满了,当下领略到这条徒步路线的热爆程度。

这座山屋建在冰川和瀑布附近。由于地理位置优越,食物又美味,每天有络绎不绝的游客前来用餐和住宿。我们点了意大利粉和冰冻啤酒,看着无敌冰川景色,觉得辛苦完全值得。冰川在烈日照耀下渐渐融化,融冰形成溪流瀑布流下山谷,水质清澈见底,非常甜美。如果要洗热水澡,得和前台购买硬币,投入浴室外的收钱箱,就有17公升的热水供洗澡。晚餐是意大利米饭、猪排和甜品,都包含在住宿费里。晚上,忽然雷电交加,下了一场大雨直到早上,我在睡梦中感觉到大风把雨吹进来,马上起来关窗。天气预测果然准确。

勃朗峰是阿尔卑斯山主峰,也是西欧最高峰。深受徒步者欢迎的勃朗峰环线,路线围绕勃朗峰一圈。作者的半环线徒步之旅自法国旅游重镇霞慕尼开始,令人屏息的壮丽峰顶,银装素裹的山峦,无敌冰川的景色,白云绽放的山谷,漫山遍野的花海,一路美景相伴,如入仙境。

在缆车站最高点的观景中心,有户内走廊连接到户外的冰洞,可以一尝穿越冰洞的凉快感。(蓝国维摄)

第二天我们决定提早出发,尽量避开中午猛烈的太阳。接驳巴士把我们载到起点,一个叫Ville des Glaciers的村庄。由于是夏天,满山都是五颜六色的野花,在风中摇曳生姿。我贪婪地多吸几口新鲜空气,欢愉踏步。早上温度9摄氏度左右,非常宜人。一路上又遇到昨天同一路线的徒步客,大家都热情地打招呼。我们还遇到一只肥硕的土拔鼠。

冰川在夏天高温下急速融化,造成溪水高涨,过溪成了每天徒步不可或缺的惊险项目之一。(蓝国维摄)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下山路。终于远远地看到一片山坡绿地中的山屋。山屋外面的桌子挤满了人,有很多一日游的游客上来观景和用餐,更多的是徒步的山友。山屋附近是一条缆车线,可以连接到山下的库马约尔镇。我们为了省钱,就用走的方式下到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