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纳利国家公园秋色渐浓,红叶灌木漫山遍野,风景绝美。(陈应钊摄)
夜晚在北极圈边上的阿拉斯加内陆民宿,守候极光现身。(黄佩卿摄)

第三天在阿拉斯加首府朱诺(Juneau)的岸上活动,是行程最经典的节目:搭乘直升机体验位处869米高,全长13公里的赫伯特冰川(Herbert Glacier),对有惧高症的我可是个大挑战。硬着头皮眯着眼上了直升机,哈,机身稳妥妥的,盘旋着升到高峰上,不怕!机窗外大地景色无比壮丽。下机踩在冰原上,虽穿着特制雪靴,仍是一步一惊心。冰川间隙,只见水流划开一道道裂缝,冰雪深处透出一缕湛蓝,若不小心踩空滑入这透着蓝光的冰窟里,必立时冻僵无疑!

哈伯德冰川是阿拉斯加最长的直接入海的冰川。(黄佩卿摄)

漫步在码头附近一条清澈湍急的河流旁,惊奇地发现河里出现不少鱼尸,读河边展示板解说,才知道原来上游是鲑鱼孵化场,这一路逆流而上但不幸力竭而亡的鱼儿,便是闻名已久的鲑鱼洄游产卵的大迁徙景象,纪录片里震撼人心的画面,活生生地映现眼前,心情不由激动起来!

下午原本计划坐狗拉雪橇,可惜季节不对,夏末旧雪融化,新雪未降,不见雪地;退而求其次,我们依然坐上十余条哈士奇犬(Husky)合拉的雪橇上,让它们绕着树林团团转圈圈,煞是过瘾。好笑的是,哈士奇犬身强力壮的,但聚在一块,硬是彼此吠个不停,怒目对骂似的,噪音震耳,响彻树林!

学院峡湾的冰川一景,如同一幅水墨山水画。(黄佩卿摄)

北美的鲑鱼洄游闻名于世,鲑鱼出生于冰冷的淡水之中,鱼秧(比鱼苗大一点的小鱼)阶段即千里迢迢游到大海觅食生活,几年后成熟了又在生命深处某种神秘的感召下,返回生育它们的溪流产卵;在洄游过程中有无数天敌:海豚、虎鲸、河流上游成群的棕熊、狼、白头海雕、北极鸥及人类捕捞,不少半途便已落入天敌口中,真是一路艰辛,危机四伏。

虽然现实和想象有很大落差,并没有稍减我对阿拉斯加这块号称“伟大土地”(Great Land)的敬畏之心。

七天游轮行程,从阿拉斯加东南峡湾启航,沿着阿拉斯加湾向北单向航行,有三天靠岸让游客登陆活动。第二天游轮停靠阿拉斯加最南端的城市科奇坎(Ketchikan),一踏上岸即大开眼界,原来阿拉斯加景色如此优美,高山流水相映,绿荫养眼,处处设施齐全,才不是“不毛之地”呢。

哈伯德冰川是阿拉斯加最长的潮汐型冰川(冰川直接入海),发源于加拿大境内近4000米的落基山脉,总面积3400平方公里,全长122公里,是北极圈外最大潮汐冰川。

对热带岛国人而言,阿拉斯加是十分遥远、地广人稀,甚至天寒地冻的地方。它位处北美洲遥远的西北角,也是美国面积最大的州。依人口计,阿拉斯加是美国人口第三少和最稀疏的州。

我们最后在惠蒂尔(Whittlier)下船,挥别翻修后设备簇新完善的蓝宝石公主号(Sapphire Princess),驱车到阿拉斯加人口最多的安克雷奇(Anchorage)国际机场,乘搭内陆飞机北上内陆唯一的大城市费尔班克斯(Fairbanks),目标:追踪北极光!

冰川裂缝深处,透出一缕湛蓝。若不小心滑入,必立时冻僵。(黄佩卿摄)
河流下黑压压地涌动着“回家”的万千鱼群。(黄佩卿摄)

多年前,一位老同事对我谆谆说道:你呀,一生一定要去一趟阿拉斯加!在游轮甲板上,静静聆听冰块断裂掉落海里的声音,那是一生最难忘的美妙音乐!

排除万难,义无反顾,奋勇溯源“回家”,鱼犹如此,何况人乎?看着河流下黑压压地涌动的万千鱼群,想象它们宿命之旅的悲壮,感触万千!无怪乎鲑鱼洄游的意象,让无数艺术家为之着迷,更是科学家长期研究尚未完全解开的谜。

去年9月,我终于来到阿拉斯加(Alaska),在游轮慢慢驶过巨大的哈伯德冰川(Hubbard Glacier)时刻,冒着刺骨寒风,兴奋地挤在甲板上,眼睁睁看着一大块冰层缓缓坠入海中,但,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好似隆隆雷声,过后一切归于平静,并没有我向往已久的“叮叮咚咚”的美妙声音啊!

最后两天游轮都在海上航行,不再上岸。这两天航经著名的哈伯德冰川(Hubbard Glacier)和学院峡湾(College Fjord)。

神秘面纱逐日揭开

阿拉斯加是一片广袤的冰封雪覆的疆域。其东接加拿大,南临太平洋,西隔白令海峡与俄罗斯相望,北边即是终年封冻的北冰洋。有约一半的面积处在北极圈内,气候寒冷,是印第安人和爱斯基摩人的天地。这里聚集着全世界半数以上的活动冰川,原始森林覆盖了大片土地。

哈士奇犬合拉雪橇,绕着树林团团转圈圈。(陈应钊摄)

第四天上午到阿拉斯加东南狭长地带的顶端小镇斯卡圭(Skagway,也译史凯威),乘坐古董火车穿山越岭,旅程让人惊艳!这条号称世界风景最美的窄轨铁路,为64公里环绕路线,历时2小时45分钟,从斯卡圭码头蜿蜒前行,缓缓爬上约914米的怀特山口(Summit of White Pass),沿途饱览阿拉斯加壮丽的山谷、冰川、峡谷、瀑布、山间隧道、栈桥、历史地标,再返回码头。

鲑鱼洄游意象震撼

站在广阔的白蓝色冰原上,念想着脚下的冰已沉积了千年、万年,甚至百万年,感觉仿佛穿越时空,立身浩渺壮阔的大自然面前,悠悠然与苏东坡“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之感慨心有戚戚。放眼四周尽是覆雪的山峰,大地封冻,寒风凛冽阒无声;那样的僻静,这样的氛围,仿佛来到世界的尽头,澄澈,清冽,孤绝。俯身在冰原上摸了一把冰,隔着手套依然感觉寒透掌心。还有团员盛了冰川之水,让肠胃实在地感受这千年冰凉的滋味。

学院峡湾全长38公里,包含五处潮汐冰川,五处大型山谷冰川和数十处较小的冰川,壮观绮丽的景致令人惊叹不已。

叫我诧异的是,阿拉斯加原来是美国在1867年以720万美元自沙俄手中购买的土地。原来1853年欧洲爆发克里米亚战争,俄国害怕阿拉斯加殖民地被英属北美(现今加拿大)夺走,便将这块近17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卖给美国。美国后来在阿拉斯加发现金矿和北美最大的油田,大赚了一笔。

相机显示绿色带状光团,终于看到北极光了!(陈应钊摄)

两天尽赏壮观冰川

阿拉斯加的国家公园数量全美第一,迪纳利国家公园保护区是阿拉斯加最著名的国家公园,也是世界最大的生态保护区,园区内保留了原始的高山、冰河、森林等,蕴藏了众多极地的特殊植物和野生动物,是一处完美的生态观察地。

过了瀑布激流一段,上游河面逐渐开阔,水流潺潺,夏末的暖阳洒下粼粼波光,但见成千上万条活蹦乱跳的鲑鱼群聚水下,无异于“过江之鲫”;鲑鱼奇特的生命旅程,就在此地年复一年的上演!

每年6月至9月的夏季气候宜人,是赴阿拉斯加旅游的黄金时段。

怀着美好的心情,第二天到迪纳利国家公园(Denali National Park)徒步3.2公里,脚步特别轻盈。我们沿着萨维奇河(Savage River)边的小径行走,一路风景绝美!夏末秋初,秋色渐浓,荒原上满目都是火红的色彩,原来是一种名为灌桦(Dwalf Birch)的红叶灌木,漫山遍野的,像红色波涛;高山河流淙淙,远处则是连绵不断的雪山,呈现的是一种本质的美,叫人心旷神怡!

北上追踪北极光

铁路于1898年克朗代克淘金热(Klondike Gold Rush)期间建设,1900年建成后成为通往加拿大育空地区(Yukon)内陆的主要路线。铁路于1982年停止商业营运,后随着阿拉斯加旅游业兴盛,于1988年以观光铁路的形式复驶。

气候变暖正导致全球冰川以前所未见的速度融化。根据一些研究,到本世纪末,美国阿拉斯加州1万9000座冰川的质量将减少30%至50%。游客现在可以在阿拉斯加的冰川上徒步,近距离接触冰川,但若气候加速变暖,此情此景恐怕很快将不复见。大家于是纷纷掏出手机,拍下这一生一世仅此一回的留影!

阿拉斯加,给旅人生命噢,留下了烙印!

乘直升机体验冰川

漫山遍野红灌似火

古董火车穿山越岭,游人饱览阿拉斯加壮丽风光。(黄佩卿摄)

古董火车穿山越岭

迢迢15小时直飞加拿大温哥华上船,阿拉斯加的神秘面纱逐日揭开,她丰富的自然奇观和多元文化的魅力,无不震撼着游人!

阿拉斯加被誉为“北极光之都”,它处于北极光中心点,干燥、无风、少云、远离城市光害的天空,使得一年之中有超过246天可以看到极光。费尔班克斯是阿拉斯加第二大城市,是北美洲最接近北极圈的主要城市,更是世界著名的极光观测地,费尔班克斯的极光观测季节,是每年8月21日至次年4月21日,横跨四季。旅游指南建议在费尔班克斯住三晚,看到极光的概率有90%!

在游轮上凝望冰川,乘直升机降落冰原;震撼于鲑鱼洄游景象,坐古董火车穿山越岭;到北极圈边追极光……阿拉斯加无与伦比的壮美,给旅人生命留下了烙印!

阿拉斯加地图(早报地图)

我们的运气真是不差,住进民宿第一晚,10时许就被民宿主人喊起,在阳台上望天,只见晴朗夜空飘移着长长一道如云的、带状的白色气团,不断变幻形状;眼见是白光,手机和相机摄入的,却是绿色光团!虽不是如妖魅飞舞的、变幻莫测的绿光或红光,也大大满足了大伙的心愿,不虚此行了。

万千鲑鱼要从这湍急河流逆流返乡,奇石怪岩险阻,过程艰辛。(黄佩卿摄)

在费尔班克斯市的最后两天,参观当地一个驯鹿场,再到旧日山区金矿场玩淘金活动,后飞往西雅图,隔天转飞温哥华,结束这趟冰川撼动人心、奇景看不尽、多元感官体验的旅程。

科奇坎以鲑鱼之城闻名,由于不在深山野林,因此看不到阿拉斯加著名的“鱼跃入熊口”的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