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晚,浮脚屋前来了几辆警车,接着是一番追逐与围捕,最后几个年轻人被拷上手拷,带上警车开走。
二哥也说过,在老家有一晚不知何故醒来,睡在门边的他,透过门下的小缝,看见一双黑黝黝的赤脚;也只是一双脚,没双手没身体没头颅。
有一晚,我突然被一阵阵“呵呵呵呵”的笑声吵醒;我张开眼睛,朦朦胧胧间只看到一个黑影左右摇摆,缓缓地从门口一步一步地,很有节奏地向我走来。
我从小就怕黄灯。
后来才知道:他们都是瘾君子。
对街有一间无人居住、荒芜的浮脚屋,里面肮肮脏脏,到处断壁残垣,庭院杂草丛生。
就不说有一段时期,坊间盛传“黑油鬼”到处肆虐捉小孩戏弄女孩,搞得小孩整天疑神疑鬼。
还有打雷下雨时,不要站在墙角,会看见脏物云云。
舞台呈献的流行歌曲和我有些隔膜,歌手们开的玩笑和我有些代沟,所以我关注的是我的兴趣:鼓手的表演,是决定我待多久的关键。
不过,我通常会偷偷地吃上一块“嘟嘟糕”,喝一杯“燕窝水”提前给自己庆生。母亲说,歌台举行后的隔天,是我的阴历生日。
我当时与母亲同睡在床上,即刻翻过身子躲到母亲身后,拉高被子盖过头,在一阵阵“呵呵呵呵”声中,颤抖地迷糊睡去。
说到鬼屋,可还真的有一间。
有一段时期,浮脚屋突然一到夜晚就传出恐怖的声响。之后坊间就有传言绘声绘影地描绘:阴暗的屋子鬼影幢幢,庭院鬼火处处;窗口还时不时出现青面獠牙的鬼脸。
我小时候如此胆小,也许和一段诡异的遭遇有关。
真相大白,五脚基从此恢复平静。
一名邻居夜里在后巷洗衣,突然听到屋内孩子大哭起来,赶紧进屋,只见孩子躺在床上,上空一只非常大的蜘蛛正在骚扰他……
那个年代人们普遍迷信,坊间流传的鬼怪故事“听”惯不怪。我周围几个大人,有一晚聚集在老家,聊着各种五脚基、乡野传说,言之凿凿……
华灯初上,台上已经载歌载舞,台下人潮汹涌,热闹阻塞了半条街,车子慎入;舞台底下,小孩的兵捉贼游戏有了新的追逐地;他们也透过地板夹缝,偷窥台上风景,纯属好玩不必多想。
社区开始人心惶惶,人们离得远远的;我即使白天路过,也加快脚步。
据说,人死后灵魂会被鬼差扣上手铐,带到阴间。有一名男子手里就紧握一根锁匙逝世,后来趁着鬼差没留意,用锁匙打开手铐,因此逃出鬼门关……
老家高高的天花板底下,黄灯有气无力地无法照亮整个空间,反而制造一种迷雾般若隐若现的恐怖氛围。
鬼月来临,我会特别留意不触犯一些禁忌,例如走夜路不吹口哨,有人背后叫你不要回头等等。
但是,我却很期待每年一次在对街举行的歌台。
尤其倾盆大雨时,即使在白天,屋子也昏暗得似乎到处潜伏着魑魅魍魉。这时如果楼上只有我一人,我会跑到楼下咖啡店,或者躲到床底。
他全身剪影凹凹凸凸的,双手张开,上半身看来很大,头颅也很大,与下半身很不成比例。
这些年来我一直怀疑那是一场恶梦,可是第二天我醒来,换了睡眠位置的记忆又是那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