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告别与再出发,都是一段无比沉重的、与自己的对白。有时碍于面子,慌忙离去,以为能草草了事,殊不知那只是逃避,留下一阵狼藉。”
运用了各种方法的人也许最后只能悲观地诉诸时间。它会宽容大度地安顿一切。抱着枯枝的人将会继续哭泣,但多过几个春天自会有魔法发生。我们或许都会再出发。若这时已经放弃为这朵花举办葬礼,那它应该真的能随风飘去了。
被标作“鲜活”注定要经历腐败的阶段,只有塑料假花不会枯萎。许多抱着枯枝,不愿放下的人对我说着。我无比认可,他们也无比“认可”。只是不愿承认枯枝就是腐败,指着蛆虫,笑着说那是蝴蝶。装睡的人远比清醒的人清醒,他们不是看不见,是看见了也不愿相信。也许这就是最为沉重对白——认清。
听着容易,那当然,旁观者本就是清。一束花无论多么腐烂都无法否认它曾为世界带来色彩与香气。或是感动,或是陪伴,或是救赎。旁观者也许只能看到一个人傻里傻气地做无用功,但这份坚定的情谊绝对是可敬的。就如同向风车冲刺的堂吉诃德。桑丘们或是担忧地劝告,或是无情地讥讽都做不了什么。
我向来以为挥手是件极需勇气的事情,也许只有冲向风车时的堂吉诃德能厘清。值得挥手告别的事,定是大坎,留过无可抹平的伤痕,否则也不至于如此苦恼。以至于明知无力回天,却仍逞强找补,想把空填。被说傻也不容狡辩,都是一厢情愿。
新年快乐!你,“从”新出发了吗?或潇洒挥别了过去,重新调整节奏,迈出坚信的步伐向前行?《取火》1月特别企划“告别·再出发”登场了。——编者
其实告别远没有那么大张旗鼓。思念是路上的常态,在规律交替的日月中找到色彩。有时我总会想是否过分的想念让我无法再出发,是选择不再出发堆积着执念。
于是装作释然,洋洋洒洒地写几篇悼文,把陈腐的情绪稍加修饰,毫无保留倾泻白纸上。每个黑字都回响着黯淡的哀嚎,它们会像狼一样扑回来,卑鄙地钻回正在愈合的伤口中。那怎么办呢?只好再次撕开伤口,后来老生常谈,倒成了祥林嫂。其实谁都有错,本不必追究,更不用独揽大锅,但总觉得“默默承下所有”格外可怜。
在夕阳与海边买束鲜花(如史诗般的罗曼蒂克电影),让浪花轻轻打湿思念的白裙。热烈的橘黄和冷酷的深蓝像昨天和明天。今天是花束,权当告别礼物插思念在沙滩上留下的足迹中。可日头升了一轮又一轮,海边的花都枯了,才发现橘黄色不仅是昨天,也是今天和明天。五行字成不了诗,枯枝败叶难再发新芽。太阳看似在轮转,其实它从未移动,那是世界在不断颠倒,而不自知。其实告别远没有那么大张旗鼓。思念是路上的常态,在规律交替的日月中找到色彩。有时我总会想是否过分的想念让我无法再出发,是选择不再出发堆积着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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