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大家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房屋装置,是出入口的标志,也是某地方场景内外的分界线。它设定了范围,画出了属于我们的特殊区域,同时提供了我们来回进出的途径。在这被习惯、条例、规矩、道德和法律所框出的现实生活,无处不是门的踪迹,而每一道门背后都是我们走出的一条路。现实社会中,门的存在并非偶然,它是有意识地将不同属性分门别类孕育而出的概念。人的本性就是难免会从潜意识中做分类,我们擅于从自身立场为出发点,来竖起一道道的门去丈量和定位他者的存在,进而通过门的开关来揣度和判断自我与他者之间的区别和存在价值。人与人之间都隔着一道陌生的门。起初,每个人都有一扇门,但它是在封闭的状态,唯有适时打开它或者尝试走进别人的那扇门,才能把自己那闭塞的出口给打通。如果一个人成天窝在门后,足不出户,门前的世界就会越变越小;只有长期出入那道门,视野才会变得更为宽敞通达。
古今中外,国家与社会体系延伸出的不同体制和规章制度,皆是我们涉世必经的大门。为此,无论社会盛行哪种风俗习惯、文化传统或伦理道德的存在;无论身处在哪个时代或地域,都逃不开属于社会常规的这道门。应声进门的人是没有权利违抗客观条件的束缚。门内的世界就属于了他们生活的常规和法则。社会之门是无情的,一开一关,总有人欢喜有人愁。这道门不会无偿对外开放,也没有海纳百川的胸襟。它会设置参差不齐的门槛做牵制,框出不同级别的入口区分,甚至时而把门半掩上,将入口缩小。成功跨过这道门的人寥寥无几,他们不是站得高就是手脚敏捷的,不然就是少数具备特殊钥匙的高级贵宾,可进出自如。有些人或许凭借自身的毅力,把名为(文凭)的楔子塞在门脚下,使它为自己敞开,延缓关门的世间。为了社会大同体的共存,它的包容是有限的;特立独行者只能当作异类被社会所排挤;不力求与社会变化的节奏同步的人就会常常吃闭门羹,最终惨遭社会淘汰。
人的本性就是难免会从潜意识中做分类,我们擅于从自身立场为出发点,来竖起一道道的门去丈量和定位他者的存在,进而通过门的开关来揣度和判断自我与他者之间的区别和存在价值。
人人都渴望敲开那梦寐以求的理想之门、成功之门和幸福之门。走向未来世界之门的我们,会反复地推敲着到底哪一扇门会为我们而打开。有些人会在奔赴自己向往的目的地时,与自己的家门渐行渐远;有的甚至决定关上最初的那道门,而投入理想的怀抱中;而有的走过一道道绚丽耀眼的功名之门后,决定抛弃属于自己最初打开的那扇门。无论现实中出现的门有多么炙手可热,现实的门是不会为我们而等待的。若想要涉足其他门,首先必须管理好属于我们自己内心中那道门。只有自己认识到如何开关心灵之门,才能够在门与门之间做到游刃有余。
印象中小时候,门对我来说有着不可磨灭的特殊意义。犹记每当爸爸一放工回家,我总会听见钥匙转动的开门声,接着是铁门铿锵的抵触声。不知为何,每次听到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变得更踏实和安稳。现在我才知晓原来那是幸福的声音,因为只要它一响起,就意味着亲人已安全地回到我们的身边。要是开门声充斥着迫切的向往,反之关门便是一种锥心的眷念。父母出门前都会拴上木门,所以一旦听到木门的撞击声,内心便会感到忐忑与不适。关上木门时,在外头的父母给予在里面的我们,多一层保护却也增加了距离感,被搁在木门后的情绪成为对开门漫长的期盼,以及闭门后依依不舍的缱绻。因此,至今仍在我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简单的开关竟有非常的意义。
延伸阅读
一个社会所摒弃的理念,不代表另一种社会无法通融。因此羊毛总出在羊身上,当社会式微颓废时,关键便落到门的身上。古代中国以为自己的城门似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长期的闭门造车导致被拴上铁链的文明帝国变得迂腐和自负。长此以往,门后的人们已经失去了操控门的能力,也因为有堡垒般的门,他们遗忘了门外的世界有多么广袤。后果便是这固若金汤的门被外在势力给强行撬开,卸下沉重的门环,开启全球化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