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景对我也好。”
大家还在起哄,鼓掌声、口哨声,嘈杂的不得了。丹青依旧静静地站在女孩的后方,那是她望了二十年的景色。她自认是个自足的人:那份从未言说,和无从言说,是哪一个也都不重要了。
可是当下的丹青是一只刺蝟,紧绷而心虚,只能竖起薄薄的刺,回复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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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雪白,奶油裱花似的蛋糕裙愈是衬得女孩娇小。在交换了誓言和铂金戒指后,她与面前的新郎快速地交换了一个吻,蜻蜓点水,然后抿起害羞地笑转过身。丹青只静静站在她的后方,双手跟随众人献上祝福的鼓掌声,目光却移向那张过分俊朗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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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说一句,丹青便在内心补上一句,也不清楚是在跟谁说。没有错,无忧的童年,敏感的青春,还有才开始不久的成年。漫长的时光里,两人实在难分彼此——生活的每个角落都有对方的影子,日常的每个习惯都有对方的痕迹。那么自然,自然到不可或缺的程度。当然,或许只有她一个人这么想的。毕竟望景也很自然地选择了那个人,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拉来一条新的影子。
是的,那早就是个警钟。一句话,六个字,带着点若有所思,还有一层不明说的勘破,傲慢地示意丹青是时候了。是时候注意分寸,拉开距离,退回应有位置。偷来的二十年,已然足够。
“丹青,我好不好看?”
总归不可能是爱情。
好看,怎么不好看?那是她为她挑的,考虑了她的喜好、她的身材、她的一切才挑的婚纱,只为了女主角能做最美的新娘子。更别提望景整个人洋溢着快乐的气息,薄的上唇和厚的下唇抿起,水润的粉漾开浅浅的弧度,像是清池被风吹开的涟漪。这样笑容只有对着我才有的,总是观察对方的丹青得出了这个结论。
那个人在笑,丹青却笑不出来:我挣扎了这么久,他倒是很轻松地定义了我们的关系,以及我难以定义的感情。那张过分俊朗的笑颜,开始扭曲,开始可憎。她想,她要开始讨厌望景了。可是女孩踏着轻盈的步伐向他们走来,率先到的是自己身边,张口问的是她的看法。
“哼……我也真希望有这样的朋友。”
“这交情可不一般。”
不仅仅如此……是因为望景好,所以值得最好的。
于情于理,那个人都不该这么斤斤计较。
“你对望景真好。”
“我们还是从小一块长大的。”
爱情无以名状无迹可寻,没有道理没有逻辑没有时限,爱情的发生或是轰轰烈烈的转瞬火焰,或是细水流长的慢动作,又或是孤注一掷的一见钟情,它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暧昧游移,无边界……《取火》10月特别企划“最不可能的爱情”登场了。——编者
漫长的时光里,两人实在难分彼此——生活的每个角落都有对方的影子,日常的每个习惯都有对方的痕迹。
所以不对望景好,还能对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