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鸟就像玩“宝可梦Go”
走进昆虫的微世界
“大数据”“元宇宙”“人工智能”，这些热词充斥着人们的视野。生活在数据时代的年轻人享受科技产品便利的同时，也被裹挟在节奏快、压力大的时代浪潮中无处遁逃，尤其是生活在新加坡这样以“智慧国”为愿景的国际都市。
“每个人喜欢不同种类的昆虫，有人喜欢蜘蛛，有人怕得要死。”孙雨辰说：“我比较喜欢甲壳虫和竹节虫。甲壳虫有很多很多种类，它们的外形结构让他们在哪里都可以生存，土壤里、树干里，甚至是水里。从我们人类的角度看也许很微不足道，但是在它们的世界里，甲壳却是无坚不摧的利器，也是刀枪不入的铠甲。从它们角度看人类，也是很有趣的视角。”
闫筱璇是2022年底去墨尔本旅行，在当地自然历史博物馆中看到一本鸟类图鉴，由此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观鸟爱好者会像前些年风靡的增强现实游戏“宝可梦Go”（Pokemon Go）一样到处追踪鸟类的身影，除了鸟类本身的观赏价值，追踪的过程也很烧脑益智。
不过大多数昆虫都在天黑后才出来，避免被天敌捕食。“比如海蛄虾一般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才出来盖房子。”孙雨辰说：“因为双溪布洛是特别保护区，所以在这里几乎能看到新加坡所有的生物多样性，更是少有能看到鳄鱼的地方。不过这里晚上7时就关门了，更晚的话可以去中央集水地带自然保护区，或万态野生动物世界。”
领队的两人是观鸟爱好者闫筱璇（27岁）和海洋生物助理研究员孙雨辰（25岁），闫筱璇刚在新加坡国立大学完成脑神经研究方向的博士学业，而孙雨辰在工作之余，喜欢约朋友们走进丛林找昆虫。
即使在市中心，闫筱璇推荐在新加坡植物园就能看到很多可爱的鸟类，比如鸣禽（songbird）、白腹秧鸡（waterhen）、鹊鸲（magpie-robin）、树鸭（whistling duck）等等。
★观鸟观虫小提醒：
孙雨辰说他最喜欢的是生活在红树林里的海蛄虾，英文“mud lobster”的字面意为泥巴里的龙虾。“它是非常善良的一种生物，不仅自己会造窝，还会造很大很大的窝，螃蟹、青蛙、蛇都会来住，它也不生气，就像组屋一样。从生态学的角度，它扮演‘生态环境工程师’的角色，对红树林的生长有益处。”
在双溪布洛徒步的一行人在中，孙雨辰是走得最慢的一个。他常驻足于步道两侧的树林，对着“空气”发呆——其实是进入了昆虫比例尺的微世界。
在钢骨水泥的城市里压力大无处遁逃？两名年轻丛林爱好者当领队，另辟蹊径，带记者和摄影师走进双溪布洛探索丛林，观鸟、看昆虫，巧遇做“日光浴”的鳄鱼，湿地滩上的白鹭，被小翠鸟吓到仓皇窜逃的胆小大蜥蜴……
“新加坡地处热带，几乎是观鸟天堂，这里的生态环境很适合鸟类生活，几乎没有天敌。每年9月到来年3月是候鸟的迁徙期。夏天的时候这些鸟在纬度较高的温带地区繁殖，冬天的时候则在纬度较低的热带地区过冬。”闫筱璇说：“就在我住的组屋附近，今年1月看见了一只池鹭（Chinese pond heron），很有可能就是从中国飞来的。它在这里住到4月就飞走了。有一部很出名的法国纪录片，就叫做《迁徙的鸟》，很好看。”
8月底一个星期六的早上10时左右，我们与摄影师一行四人驱车驶过长堤进入双溪布洛湿地保留区。两个领队刚一下车，就对着一棵树研究起来——希望能找到猫头鹰在这里栖息的蛛丝马迹。
闫筱璇提到eBird.org是一个常用的鸟类线上数据库，为研究者和爱好者提供有关鸟类地图，包括目击、迁徙、数量等的数据；她也在手机上下载了Merlin Bird ID应用程序，可以通过照片、叫声，或输入体型等信息，帮助识别鸟类。
“有些毛色很鲜艳很好看，有些憨态可掬很呆萌，有些鸟类如蜂鸟会跳好看的舞蹈求偶，有些鸟类比如澳洲喜鹊还会‘合唱’，有旋律还有领唱的......”闫筱璇说：“有些鸟一闪而过，但你可以通过它们的叫声或翅膀扑展的节奏，比如三长一短，或拍三下然后滑翔之类的描述，在图鉴里对号入座，就很有成就感。”
但新加坡拥有“森林城市”的美誉也绝非徒有虚名，除了绿植成荫的景观公路，更有大大小小许多生态保护区和国家公园。《联合早报》新创栏目“青春+”创刊期请来两名丛林爱好者，带读者另辟蹊径，在这座“智慧城市”中找寻热带丛林版的桃花源。
“关于丛林探索，不同人有不同的方式。有人一个小时可以走两公里，我一个小时可能只走200米，会看得比较仔细。”孙雨辰说：“昆虫一般晚上才出来，而且很会伪装自己，比如跟树叶和土壤混为一色。”不过此行选择上午10时，其实是鸟类们早餐开饭的“饭点”——落潮后鸟类会来“赶海”，在沙滩和湿地上捡食潮水冲上来的贝类和小鱼虾。
“我在新加坡还没在野外观赏到猫头鹰。”闫筱璇说：“它们一般昼伏夜出，有固定的居所，新加坡是栖息地之一。”不过在接下来不出两个小时的徒步行程中，我们见到了在树上休息的犀鸟，晒着太阳懒洋洋的鳄鱼，湿地滩上的白鹭，松鼠和猴子，还有一只被小翠鸟吓到仓皇窜逃的胆小大蜥蜴。
观鸟和观虫都不需要太过昂贵的装备，主要注意防蚊虫叮咬和防晒，观鸟可配备望远镜，摄影爱好者可以根据自身需求和条件配备装备 。孙雨辰提醒：鳄鱼是比较危险的动物，在野外要格外小心，不要突然走太快，以免惊吓野生动物做出应激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