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建造有诸多功能的擎天树丛,人类也能让一个地方永远开满鲜花。买一张进入花穹和云雾林的门票,就可以观赏樱花飞舞,或是在云雾缭绕的步道上漫步。在四月的热带小岛上,一眼收尽五大洲植物的梦想会被实现。筛选一些稀贵的植物,保护存放于冷室中,在纸醉金迷的场所,花草树木也可以被贩卖。
午后尖锐的光线让我只能眯着眼睛,望向巴士预测还有四分钟才会抵达的方向。空气中的汽油味像是有许多黑色颗粒漂浮着,钻进我的衣袖,再化成一颗颗从我背脊上滑落的汗珠。我退到巴士站后排的一棵大树下,希望从翻滚的热浪中逃离。
作者一句话:可是它立在那里,就是一本传记。
但散落在其他地方,普普通通的树木,却在等待着未来被砍掉的命运。想到这里,我仿佛触摸到了巴士站旁为我遮阳的那棵老树渐渐变得微弱的脉搏。树木似乎也逃不掉被社会筛选的过程。在城市发展下,建筑都逐渐有了清晰轮廓,而“自然”这个本该直截了当的概念却变得模糊不清。人类造出的乌托邦,让植物的生长不再顺其自然,它的茂密代表了盈利的数据。而我想,守护植物还能有其他的理由吗?
我试图了解擎天树丛,发现在它们未来主义般的造型背后,拥有许多功能。虽然缺乏绿叶进行光合作用,但在它们类似神经元的树枝上,有许多太阳能板。粗壮的紫色树干里则是落叶和雨水的再生地,可为旁边的花穹和云雾林提供能量。我感觉自己看见了《树王》里,李立口中那棵有用的树。
树木似乎也逃不掉被社会筛选的过程。在城市发展下,建筑都逐渐有了清晰轮廓,而“自然”这个本该直截了当的概念却变得模糊不清。
我一下也想不出什么,只是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决定再去滨海湾花园看看。夜晚半明半暗,许多植物变得朦胧难辨,只能看着它们在晚风中摇曳不止。我似乎遇到了每晚的灯光秀,擎天树丛上的无数小灯点在瞬间全部点亮,奇幻的色彩停留在了墨蓝的夜幕中。仰望着眼前迷离的灯光,听着激昂的管弦乐,自然在这时显得如此流光溢彩。恍惚中,我觉得脚下踩住的不是土地,而本该是一片更为宽阔的大海。
这棵树并不是特别高大,但苍劲的树根紧紧扎根于此,像是在这儿待了半个世纪。沟壑相间的树干带着一种疯狂的生命力,笔直地升上去。嶙峋的枝干再分为四五叉,像一把撑开的绿伞。我站在树下,不自觉地抬起头,只见密密匝匝的树叶簇在一起,遮住大半的阳光。有了树荫的庇护,日晕似乎都变得柔和了许多。光圈透过层层树叶,撕碎了影子,斑驳在我的脚下。
最高大的树木生长在最舒适的地方。那里的擎天树丛模仿着自然界的大树,粗硕的钢筋混泥土树干,大约25到50米高,上面挂着超过200多种的热带攀缘植物。它们伫立在游客聚集地,好像本该接受着一声声的赞叹。初见这些巨型大树时,我并未被震撼,只觉得那些隐蔽在角落里的古老树木更值得敬畏。
从三巴旺到学生的家须要先坐地铁,后搭巴士。40分钟的车程,是我观察城市自然的唯一时刻。坐在急速前进的巴士里,映入眼眶的是窗外一排排倒退的行道树。记得上个月经过这里,被种植在双行道间的小灌木还未被修剪,杂乱茂密中透出自由的气息。现在一眼望去只见它们身高齐一,偶尔掺杂几个形状独特的盆栽。在这个花开的季节,我的周末被困于一片黑白相间的条纹里,唯有绿色点缀。巴士的路线穿过一座座获得各种奖项的地标,在汽车飞驰的道路上,两旁依旧绿树成荫,可树木却显得如此矮小。